這樣的小六……讓我感覺,他對上官聿夜的恨意也許並不僅僅限於外人口中的皇位之爭而已。
一片花瓣輕落在我的肩,我剛要撫去,一隻手攀上我的肩,輕輕地彈去,輕柔的彷彿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火爆的主子,我愣愣地看著他。
他的眼底只有我……
我的眼底是不是也只有他?
靜悄悄……左轉右轉,咦?人呢?剛才還都在呢,這群丫頭跑哪去了,聆墨,聆墨,我可是在為你家賣命哎,你也這樣跟著她們閃人對得起我嗎?
“緋兒還記得出使納蘭國前半月亭中我們的約定嗎?”
“啊?”約定?什麼約定?
“就是——”眼看他性感的唇要落下,我緊閉上眼睛,一副慷慨就義,視死如歸的噘起小嘴,死就死吧!
“嗤……”一陣笑聲從遠處傳來,“看來,緋兒還挺沉醉呢……”等我睜開眼,上官凌月已經走遠。
“上官凌月,你這個混蛋,你耍我——我,我,我……”我,我幹嗎呢,我難不成還謀殺皇子阿!一隻臭鞋飛去……
某人背後彷彿長了眼睛似的,身形一閃,躲過,“精力這麼旺盛,還是想想你的人皮面具的事!”
人皮面具,對呵,早在納蘭國的時候,發現銀千兩那張人皮面具出現裂縫的時候,就被某人直接扔進了臭水溝,哎喲,怎麼辦啊……大燁朝可是明文規定不允許女人當狀師的……
“撲哧……”一個個剛才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人這會頭都從花叢裡透出來。
頭痛……千羽緋,你這次臉丟大了……
第二十六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Ⅱ
我眼掃公堂之上,全都來齊了,唯有主嫌疑犯和主審還沒有到,鼻子裡不由得逸出一聲冷哼,這倒好,殺人放火的倒是還擺起架子來了。
“威武——”眾聲莊嚴的呼聲響起。
“哈哈……不好意思,銀狀師,本官和三皇子一起為大婚之事商量酒席,不知不覺便耽誤了時間……”身後的笑聲難掩得意之情。
“大燁律法明文規定,凡大燁子民觸犯律法,一概免去此前稱謂,改為謙稱,杜行遠,你既是本案疑犯,又何來“本官”之說,你可以選擇自稱小人,或者草民——這是大燁仁德皇帝當初入城時欽定的法令,為的就是公公正正審案,清清楚楚督促!”
我倏然轉身,一柄玉扇啪的大開橫在胸前,雙眼微微眯起,打量著眼前的兩個人——果然是一前一後入堂,杜行遠人到中年,身體發福的厲害,但是眼中帶著一絲精光,看來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我故意忽略不去看上官聿夜,不管什麼理由,他剛才的舉動倒是讓我“刮目”了。
杜行遠的目光投向他的賢婿,上官聿夜禮貌的點點頭。
“還望銀狀師見諒,本王和杜——行遠的確有些要事商量,剛才杜行遠也是一時口誤。”那股清風依舊沒變,和煦如光。
“口誤?呵呵……我理解,人老了難免有些遺忘。”臉上掛著屬於銀千兩的招牌笑,眼瞥向一旁的杜行遠,臉色似乎不太好看。“更何況,三皇子也的確即將成為杜老先生的乘龍快婿。”刑部之外已經有人開始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我眉頭舒展,收扇,點到為止,要得就是這種效果,首先要讓百姓的天平偏向我們這邊。
“請問,你和司儒司大人可相熟?”
“並不相熟。”
“不熟?不會吧?司大人掌管戶部,大大小小的財物輸出輸入可都得經過他之手,據我所知,杜府有的沒的替皇家也辦過不少事,牽涉的金額不少呢,怎麼會和司大人不熟呢……”
“銀千兩!你到底什麼意思?!什麼有的沒的?我杜行遠為官多年,不曾貪過國庫一兩銀子。”杜行遠立馬橫眉冷對,語氣頗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