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伏在他身上,任由他擺佈。
…
洗完澡,許然渾身發燙,從頭一直燙到腳。陸楠用浴巾從身後將她裹住,抱在懷裡,問道:“怎麼了?”
許然對著霧氣騰騰的鏡子,看著鏡中兩人的親密動作,兀自有些尷尬。這樣不清不楚,到底算什麼呢?
陸楠似是看出她的心思,低頭吻了吻她的耳垂,道:“流言不可信,我現在是單身。”
許然看了他一眼,不說話,裹起浴巾,出了浴室。
陸楠看她的神色似有些不安,隨手拿起另一條浴巾,跟了出去,一邊圍住下身,一邊問:“我的意思你還不明白?”
許然正穿著衣服,陸楠的話音一落,她手中的動作也跟著頓了頓。他的意思她自然明白。但她也懂得,陸楠就是一個誘人的陷阱,如果換做從前,她一定會選擇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才不去思考這陷阱裡埋得是蜜糖還是砒霜。但現在,她已吃過一次虧,這裡是什麼已不再重要,乖乖地繞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穿好衣服,她回過頭看他,他依然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她的答案。他手臂上的紗布被水淋溼,蔫蔫地貼在面板上,傷口似是被扯動,新鮮的血液滲出,染紅了紗布。
許然心裡一軟,拉陸楠坐在床邊,又拿出酒精和紗布幫他重新處理傷口。
…
已是半夜時分,屋外漆黑一片,屋裡的氣氛也有些壓抑。陸楠暗忖,莫非自己會錯意了?不能夠啊,都到了這一步,她心裡又在想什麼?莫不是剛才的話讓她覺察到壓力了?
傷口碰上酒精免不了一陣刺痛,陸楠不由皺眉。他低頭看許然的手,芊芊玉手這樣的詞是用不在她身上的,不修長,也不白淨,頂多也就佔了個瘦削二字。她的人也是一樣,算不得溫柔似水,更不用提熱情似火了,但就這樣不溫不火,足以讓他牽腸掛肚。陸楠想著,心裡更煩,早些年,她一句話,他就這樣不清不楚地被甩了。現在他拉下臉來想要複合,話都已經說成這樣了,而她呢,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難道要這樣吊著自己?
陸楠忍不住又看她,這女人倒是沉靜得很,動作也嫻熟,這會兒正拿著紗布裹著他的手臂。陸楠想,就算不答應,也用不著沉默著拖延時間。
“什麼時候學的包紮?以前不知道你還有這手藝。”陸楠清了清嗓子,轉移了個話題。
“蘇朗…”許然下意識蹦出這兩個字,心下驚覺,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便改口說,“在英國學的。”說著看了眼陸楠。
陸楠神色微變,沉默了半晌,問:“你未婚夫?”
許然微微嘆氣,只得承認:“他是外科醫生。”這些粗淺的外傷處理技巧都是蘇朗當時教給她的,因為是他教的,她學得自然認真。蘇朗看在眼裡,少不得誇獎她聰明。
想起蘇朗的模樣,許然不由有些心酸,眼眶微紅。
陸楠正看著許然,見狀皺眉問,“他對你不好?”
“沒有。”許然頓了頓,又補充,“很好。”
“那為什麼要回國?為什麼還去相親?”
許然用膠帶固定好紗布,低沉著腦袋,收拾著手頭的東西。這是她極力迴避的記憶,卻未曾想到今天又被勾起,還是在如此尷尬的境況下被問及。收好東西,許然說:“我回去了。”
陸楠忙抓住她的手腕,“跟我說說他吧。”
許然輕輕甩開他,說:“有些事說出來只會平添無奈。”
陸楠坐在床邊怔怔看著她,心裡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空蕩蕩的。他想說什麼,卻又覺得多說無益。陸楠有些清楚了,許然和蘇朗,他們雖然沒能在一起,但至少她還在愛。
許然把酒精和紗布收進陸楠行李,臨走時看了眼他,心中惴惴不安,卻還是耐心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