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失神過後,車隊之後,閃過一個瘦高個子之人,面色不忿的疾步上前,衝著皇甫岑喝道:“大漢歷律,禁止城內縱馬,你知不知道?”今天張世平確實心情有些不好,這麼一大早趕路本就心虛,又碰見面前這樣的事,忍不住罵罵咧咧道。
“嗯。”皇甫岑低頭安撫了一下座下受驚的馬匹後,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面色不改的抱拳道:“在下失禮,仁兄勿怪。”
“你。”張世平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領航之人攔住,抱拳相稱道:“哪裡,都是我兄弟二人魯莽,沒能及時躲避,多有得罪請多包涵。”
這一番話,說的舒服,皇甫岑不得不重新打量面前二人,領航說話之人,個字不高,身材體寬,臉上洋溢著天生的笑意,這也許就是所謂的笑面虎吧!
“哼!是嗎?我們觸犯了大漢歷律也不過挨幾個板子,但是你們。哼哼。”公孫瓚跳下馬,從後而來,手中不知拿著什麼東西,走到近前,皇甫岑才看清楚是鐵。
“我們。我們。怎麼了?”張世平心中一噓,臉色發白道。
“沒怎麼,這是你們的吧?”公孫瓚揚了揚手中的鐵器,冷笑不止。在漢,是明令禁止對外販賣鐵器的,主要是怕對各地異族輸出鐵器的。
“這。”張世平面色慘白的退後一步,搖搖頭。
反倒是一旁的笑面虎蘇雙心思靈敏,疾步上前,稟拳相擁道:“這位仁兄,我兄弟二人路過貴地,多有得罪,望高抬貴手。”話罷,便從衣袖之中逃出一些黃白之物。
“收回你們的東西。”公孫瓚冷哼一聲,對於他們這種人,自己一向不喜,更何況方才侮辱了自己兄弟,兄弟三人白馬結義,榮辱與共,罵皇甫岑就是辱罵自己。
“這。”蘇雙眼色投遞在皇甫岑身上,見皇甫岑年紀輕輕,卻又身懷絕技,而且氣度不凡,沒有盛氣凌人之意,地位應該不淺。
“你們都是哪裡人,姓氏名誰?”公孫瓚虎目一瞪,“噌”的拔出手中的寶劍,劍鋒對準面前二人。“不要企圖說謊,我乃遼西郡守門下書佐,你們過往的關牒,我自是能尋到。”
蘇雙額頭汗水直落,面前的公孫瓚油鹽不進,自己同張世平今天恐怕就要栽倒這裡了。只好如實相告道:“我兄弟二人乃是中山人氏,他是張世平,我叫蘇雙,都是尋常百姓,大人如可不信,儘可前去查詢,而這鐵器卻是第一次。”
“張世平、蘇雙?”聽到這兩個名字,皇甫岑猛地轉過頭來,看向面前二人,問道:“你們是張世平、蘇雙?”
“嗯。”蘇雙點點頭,心思急轉,見皇甫岑如此神態,並不像是要危難之意,看起來事情緩和就在面前的皇甫岑,低聲問道:“大人,可知我二人?”
“哦。哦。”皇甫岑退後兩步搖了搖手,矢口否認道:“不識。”
“既然不識,就抓去官府。”公孫瓚本是一驚,也以為皇甫岑知曉兩人,見皇甫岑否認,便鬆一口氣。
話罷,便要抓走兩人。
“等等。”就在兩人各自猶豫之際,皇甫岑已經挺身而出,對著公孫瓚笑道:“大哥先走一步,此事交與我處理。”
張世平、蘇雙。中山大商。(雙、張世平等貲累千金,販馬周旋於涿郡,見劉備而異之,乃多與之金財。備由是得用合徒眾。)歷史上這兩個人確實默默無聞,但是他們資助了一個人,便讓他們被人記住。
在東漢,軍閥混戰,最重糧食、馬匹、軍械,而這二人卻偏偏是後世著名的販馬商人,不論怎樣,這對皇甫岑來說都是一件非常之好的美事。
“嗯。也好,我先去太守府上打聲招呼,別讓太守大人久等了。”公孫瓚回身瞪了眼兩人,唬道:“別想使什麼陰謀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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