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咯吱。”
雪地上想起這樣的聲音,從馬匹上跌落下來的皇甫岑早有準備,早在兩人被馬匹扔在空中的時候,崔鈺整個人便被皇甫岑抓住,死死的壓在身下。
“放開我。”
“不放。”
“你。你。呸。”躺在地下的崔鈺已經沒有了方才遺指神氣的勁兒了,頭上的進賢冠丟在一旁,一頭烏髮灑落在地。而且嘴上全部都是雪花和頭髮。官服之上盡是雪花,就連內層的夾襖上都灑落一片。
“呵呵。”這個時候,皇甫岑尚還有笑意,對著面前落魄的崔鈺嘲弄著。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要殺我痛快點。”崔鈺什麼身份,雖然官職雖小,但是家世顯耀,堂堂北地崔家,怎麼能受此大辱,怒道:“士可殺不可辱。”
“是嗎?”皇甫岑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你。你。”崔鈺此時才想起自己跟皇甫岑談什麼“士可殺不可辱”似乎是找錯人了。他是什麼樣的人,就拿賽馬和宴會這兩件事情來說,這是一個典型的刁民,而且還是天不怕地不怕,行事異常怪異的人。
“呵呵。想起我是什麼人了吧?”皇甫岑一笑。
“你敢殺我?”崔鈺的底氣不足,帶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語氣問道。
“你說呢?”皇甫岑鬆開崔鈺的衣襟,冷笑著看著崔珏。
“你真敢殺我?”崔鈺再次確認道。
“廢話少說,快說,那封信裡到底寫了些什麼東西?”
“寫了什麼?”崔鈺腦海之中頓時抓住皇甫岑話外之音,小聲的呢喃道。
崔鈺這麼一說,皇甫岑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
“哈哈。哈哈。”崔鈺隨即大笑了起來,鼻子冷哼,看向皇甫岑說道:“原來你真的沒有看到那封信,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沒什麼好怕的,也沒什麼好說的,要殺,你就快點殺了我吧。”
“嗯?”皇甫岑眉頭一挑,不明所以的看向崔鈺,心知崔鈺是懼怕家族之事,並不是害怕自己的威脅,但現在看崔鈺的反應,恐怕死對他來說並不是太大的威脅。
“你真的該死!”皇甫岑所幸也不想要什麼答案了,揚起手中的劍,對著崔鈺吼道:“你們千方百計的設計陷害我,又在夜巷佈置人截殺我,你說這筆賬,我該找誰?”
“哼!”崔鈺雖然有心想說派人截殺他不關自己的事,但像他這樣的老狐狸當然也清楚皇甫岑的為人,既然他想說殺,那就真沒有什麼活路了。隨即把頭扭向一旁。
“我的家世,你真的就不在乎?”崔鈺還是想問皇甫岑最後一句。
“你的家世?”皇甫岑不屑的抬頭望了望西邊的皓月。
“你不在乎?”
“我在乎什麼。”皇甫岑搖搖頭笑道:“你們早就把我仕途之路賭上了,咱們沒有什麼可以緩和的餘地了。好吧,你也是有個骨氣的人,我不動手,你自己體面的走吧。”
“嗯。”崔鈺頷首,看了看皇甫岑丟過來的劍,慢慢地拾起,把劍放在自己的脖子下,但是感覺到劍刃上的寒意,身體不由自主的退縮了一下,沒有人可以這麼輕鬆的死去,既是已無生志的人。
“呀!”崔鈺用力閉上眼睛狠狠地把劍一橫。
“等等。”
“嗯?”
“忘了告訴你一句,論家世,比起來我也不承讓多少。”
“什麼!”崔鈺雙目呆滯,腦海之中立刻閃現出一個人的名字,那是在大漢軍中地位無比崇高的一個人,難道面前這個人真是他的族人嗎?
皇甫岑略有惋惜的閉上雙眼。
“砰!”
一聲兵刃敲擊的聲音響起,劃破夜的寂靜。
“誰?”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