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掛的情愫。那個亦師亦父,那個風雪之中救了自己數年的慈父,那個為自己拋頭露面不惜放下顏面去求鄒家的老師,那個在自己斷卻士人、武人這條路後,為自己牽線入得天子劉宏&;法眼的老師盧植。
由始至終,盧植的逝去對皇甫岑來說或許會是此生最大的打擊,沒有一個人可以取代盧植在皇甫岑心目中的地位。
“嗚嗚。”
聲音雖輕,兩行熱淚卻忍不住的流淌了下來,這是那個大名鼎鼎,矗立北疆不曾一敗白馬都尉皇甫岑的淚水,那個用身軀去接大漢脊樑的最強男人的淚水。
身後的狄清、典韋、賈詡、月奴他們跟著皇甫岑的時間雖然不短,卻不知道皇甫岑在涿縣的那些過往,也不清楚盧植在皇甫岑心目中究竟是何地位,可是他們知道,他們知道,進來變得冷漠的皇甫岑竟然在這一座落魄的院子裡落淚了,失聲的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卻是因為他未到傷心處。從這一跪,他們知道皇甫岑為何能成功,為何能帶領幾百人創造無數個不可能的奇蹟,那是他皇甫岑用百分之百的感情去換身旁這些人的信任。
“能與大人此生走一番,是我們的榮幸。”
一向是木訥少言的典韋竟然也傷感起來。
一旁的狄清極力控制自己敏感的神經,故作調侃道:“那是……不過,老典你能說出這番話倒真是少見!”
“不是。”
“呃。”
月奴和賈詡齊齊扭頭望向典韋。
“不是我說的,這話是流傳在我們遊俠中的一句話,我典韋此生也就聽過這麼一句能讓大漢遊俠爭相風傳的這一句話,大人才是真正的遊俠,是我們尊敬的遊俠!”
典韋這話說的平淡。
狄清聽得也隨意,月奴更是不懂這中透露的資訊。
也只有老謀深算的賈詡目光之中溢位一絲奇怪的感覺,這是很難在毒士賈詡身上看到的東西,那種東西叫做感情。他沒有解釋,因為他知道皇甫岑從這一路走來,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基於遊俠“大義”之上,獨自率領八百白馬義從抗擊鮮卑到為一郡之民孤身跳入漳水河,從朝廷鐵騎的馬蹄下搶救上百萬流民到幾度安撫北疆,他皇甫岑從來都是用自己的身體對抗著所謂的謊言。他可以為了段熲冤屈斬殺公綦稠,可以為了張奐之死而放棄晉升;也可以為了張角的身後事而抗令退兵;甚至為了救兄弟們的命,隻身犯險身入遼東;可以為了老師盧植之死對抗大漢天子。這些在別人眼裡看起來很傻,甚至說皇甫岑每次行動都自不量力,可正是因為這些自不量力,讓皇甫岑獲得更多聲援,他皇甫岑也絕不是獨自在戰鬥,他的身後有著無數草莽,無數流民,無數螻蟻,或許他們的命賤,或許他們沒有強大的財力,但是……只要在皇甫岑這個狼頭的帶領下,亦是可以蚍蜉撼大樹!
他皇甫岑做到過無數次了。
而做到這些最根本最原始的東西也只是因為皇甫岑那近乎是不理智的感情!
賈詡回身拍了拍典韋的臂膀,心酸的笑道:“呵呵……何止你典韋此生陪大人走一遭而感到榮幸,我賈文和也很慶幸,此生能夠陪大人走一遭!不論是火裡水裡!”
“我也一樣。”
瞧著兩人像是宣誓一般的談話,狄清也想起當初皇甫岑招攏時候的那一幕,那一句話,那一句讓他狄清願意為他皇甫岑出生入死的一句話!
只有月奴目光轉回,繼續瞧著皇甫岑,暗自低吟道:“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子,竟然可以讓這麼多猛士不顧生死相陪!”
月奴哪裡知道,除卻他們幾個,河東上下、遼東上下,那裡為皇甫岑這股魅力捨生忘死的人一點都不少!
“卿以此情待君,君安能再負於卿!”
就在幾個人目光彼此交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