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眉頭一皺,略有不悅,但又無話可說,能稱呼皇甫岑世侄嗎?
不能,丁原怎麼能同涼州三明並稱,更何況,皇甫岑的族兄皇甫嵩可是朝廷名宿,眼下的西涼軍統帥,更是高丁原不只一個名頭,甚至眾望所歸。
不過丁原不怒,卻不代表他身後有人不滿,呂布早就察覺丁原對皇甫岑的忌憚,只是礙於面子,不好作威作福,自己只有代為出頭,上前一步,喝道:“我父大大人數荀,怎可並稱?”
呂布這麼說話,不是冒失,只是粗中有細。
他如此,皇甫岑早就瞧到了丁原身後的幾個人武將,一眼就瞄在呂布身上,雖然呂布武力超群,可自己身後站著的三人可比當初三英要強上一個檔次,更不用說一個正當壯年的黃忠,隨即嘴角輕蔑的笑了笑道:“建陽兄,此人乃是世侄?”
丁原看著皇甫岑的皮笑肉不笑,尷尬的點點頭。回身瞧了瞧呂布,即要挽回面子的大聲訓斥。
皇甫岑打斷丁原本要訓斥之意,笑道:“小孩子家言語,弟怎能放在心上,兄不必叱責!”
“呃。”丁原尷尬的聳聳肩,這皇甫岑好一張伶牙俐齒,根本就沒有把自己身後的呂布放在心上。
呂布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卻從沒有聽過人這樣諷刺自己,拳頭握的緊緊地,似要發怒。
他如此,皇甫岑身後有三人的脾氣比他還暴躁,張飛早就鬚髮皆張,要不是身旁沉穩,面不改色的黃忠緊緊握住張飛的手臂,許是張飛就同呂布戰了起來。
而關羽也是鳳目皆張,瞪著面前的呂布。掩藏在關羽沉寂的背後,皇甫岑知道是他的憤怒。
只有黃忠瞧著呂布,似不在心,卻又如心藏事情。
丁原也早瞧到皇甫岑身後站著的四人,樣貌皆是不俗,而且比起呂布卻絲毫不差。心中暗歎,人道,白馬義從,人人皆是英豪,今日一見,果然不假。便想大破這瞬間尷尬。
他話未出口,從廳堂之內,急速趕出一人,他一身胡人裝扮,瞧見皇甫岑,裝作問向丁原,道:“丁大人,這位可就是新任使匈奴中郎將皇甫岑,皇甫大人?”
“正是岑。”皇甫岑點點頭,笑笑道:“匈奴右賢王否?”
聽到皇甫岑一眼道破自己身份,於夫羅尷尬的笑了笑,點點頭道:“正是。”
“走,酒宴就要開席,請裡邊談。”丁原見於夫羅出來,隨即指引道。
一行人化解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紛紛進入正廳落座。
夠籌交錯,幾杯過後,於夫羅表達了其父羌渠單于對皇甫岑的歡迎之意。皇甫岑也很友好的表示,等處理完內政,日後必定會親自拜訪羌渠單于。
幾人相談甚歡,天色也將晚,酒宴也計入尾聲。
皇甫岑舉杯,敬向於夫羅,略帶深意的說道:“岑不才,幾日前初到平城,在城外遇襲,所幸無礙,今日能見右賢王大人。”
“哦?”於夫羅一驚,神色慌張的瞧向丁原,他確實未聽到這樣的訊息。
丁原卻表現的事在意料之中的點點頭。他當然知道皇甫岑遇襲一事,當時他還讓呂布接應,卻因呂布執拗,晚出了幾分,卻不想聽到訊息,皇甫岑的步卒全殲匈奴散騎。
“大人可知道是誰而為?”
皇甫岑見於夫羅的表情不像假裝,隨即放下酒杯,沉吟片刻,然後憂心抬頭望向於夫羅,因為皇甫岑心中已經想起一事,他意識到南匈奴可能出現亂事了。
“我匈奴人?”於夫羅瞧見皇甫岑的表情,一驚的抬頭望向皇甫岑,久久不言。
酒宴的氣氛一下子變冷,丁原和眾人的酒杯舉在空中停也不是,放也不是。就那麼瞧著皇甫岑和於夫羅。
許久。
皇甫岑才瞧向於夫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