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抬頭,吼出一聲不似人間能有的悶吼。
這吼聲很低,很稚嫩,但是彷彿直接穿進人的心底,是那受傷的幼龍的哀嚎。
與此同時,水溶從懷裡掏出一張巴掌大的金頁,兩指併攏,就要撕開這張金箋。
“慢著,三皇子殿下,是蝸足唐突!”
打眼看到這張金色的紙箋,蝸足臉色大變。
只見蝸足隨手一擺,天地間的威壓剎那間消失了去,剛才的恐怖感覺,彷彿只是眾人的幻象。
寶玉鬆了口氣,把襲人等依次看了,見沒有事情發生,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寶玉低垂的眼底,不由的,顯出一座烈火熊熊的百丈文山。
其中的火焰,
前所未有的劇烈。
“不要失控了情緒。”賈元春安慰寶玉。
寶玉點點頭,嘴角扯起一絲冷笑。
情緒失控又怎麼樣,不失控呢,也沒什麼辦法,蝸足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壓根不在意他的想法。
雖然寶玉是賈府嫡子,但也不過是個新晉的秀才,哪裡看得進進士大老爺的眼?
想及此處,寶玉的百丈文山上的文火,夾雜怒意,更加澎湃了幾分。
“生氣了?”
蝸足終於對他看了一眼,只是一撇,隨後就挪了開去,譏笑道:“生氣又如何?你只是個秀才,還能吃了我麼?”
隨手一擺,寶玉後面的李貴、茗煙就倒噴一口赤血,往後飈射了七八丈有餘。
茗煙人小,幾乎是翻著跟頭飛出去的,最後摔在地上,一雙眼睛藏在土裡,全都是冷酷的殺氣。
而李貴,竟是雙手交叉,雙腳,硬是把堅硬的石板路劃出三四寸的長條劃痕,最後站住了,卻因為強行承受蝸足的輕輕一擊,仰天噴出丈許長的血液噴泉,其中夾雜的內臟碎片,晃花了寶玉的眼。
說時遲那時快,寶玉渾身的力量湧起,在李貴沒倒地的時候,迅速把李貴攙扶住了。
“王善保,療傷藥!”
寶玉接過王善保遞來的療傷藥,給李貴摁下去一把,但是不管怎麼搶救,李貴的氣息,都是不斷變弱。
哪怕是地狼妖族,也承受不去內臟粉碎的重傷!
“接引進士……”
水溶咬緊牙,長長的音調拉出來,手指那麼一碾,要撕碎金箋。可是,突然,天空響起一聲淡笑,把水溶的整個身子,輕輕推開了兩三丈。那張金色紙箋,也晃進水溶的袖口,任憑水溶怎麼擺弄,也都取不出來了。
“三皇子果然勤政愛民,一個奴僕籍的,也能讓三皇子拼了性命去?”
聲音響在耳邊,但是莫名的,讓人覺得距離了千萬裡之遠。
水溶仰天大吼道:“青廬山文院院士?千里進士萬長天?”
“正是老朽。”
“好,很好,好你個萬長天!”
水溶冷笑道:“孤以為浩浩大週一百零八座文院,青廬山文院是少有的清淨地方,卻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接引進士,竟然敢在孤的面前肆意殺害我大周子民,還敢對孤出手!”
蝸足驚慌到:“我沒有,我只是教訓他,沒想殺害大周子民,我只是嚇嚇賈府的寶二爺,我只是……”
“不關你是因為什麼,冒犯皇族,殺無赦!”
水溶溫潤的臉上一片殺機。
天空響起萬長天的聲音,嘆道:“因為什麼,緣由是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三皇子,蝸足是心性不足,這才做了接引進士,要為青廬山學子們趕上十年的馬車。這十年,他是不可以死的。”
話音剛落,突然響起陰沉的冷笑。
不是水溶發出的,而是搶救李貴的寶玉,發出陰測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