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氣的在外面直跺腳。
鈴鐺娘給阿寶洗完手,到後院來拿土豆做飯,正好經過小跨院,將潘玉郎跟潘氏吵架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她將那盆土豆放在門口就進了門,倚在大門口拿了帕子捂著臉哭訴道:“舅老夫人,我跟鈴鐺不容易,這麼年輕就守了寡,本來這外面的口舌就多,可是我想著,咱們都是自家人,總不能背後嚼我的口舌,怎麼沒想到舅老夫人跟舅老爺也這樣想呢,這話兒你們自己吵架,在自家家裡說說倒沒什麼,可是這隔牆有耳呢,這府里人多,丫鬟婆子一大把,哪個耳朵長,聽了去,萬一傳到老夫人跟楚姑娘那兒去,還以為我這丈夫剛死不到半年就守不住,想要勾引舅老爺呢,你還讓我跟鈴鐺活不活了?不行我這就去跟楚姑娘說,這話兒我幹不了,我這個年紀了,已經嫁過人,人家戳我脊樑骨,也能忍,可是鈴鐺還小哩,這以後還要嫁人的,舅老爺跟舅老夫人說這些話埋汰人,我家鈴鐺還怎麼嫁出去?”
潘氏站在院子中央正使氣呢,一下子見到鈴鐺娘,尷尬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一下子還真的不知道如何好了。
323 認祖歸宗
潘玉郎聽見聲音,趕緊從屋裡出來,立即賠不是道:“鈴鐺娘,你看看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們就是兩夫妻拌個嘴吵個架,一下子說禿嚕了嘴,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鈴鐺娘還是捂著臉,聲音更悲愴了:“舅老爺,那就請您以後行行好,跟舅老夫人吵架的時候,再也不要拿咱們孤兒寡母的開玩笑了,人言可畏,我和鈴鐺經不住這些流言的!再說,舅老爺跟舅老夫人是主子哩,哪能背後這麼說下人呢,舅老爺跟舅老夫人看我跟鈴鐺不順眼,就將我們趕回朱家嘴去吧!”
鈴鐺娘說的是慷鏘有力又賺人淚下,聽得潘玉郎跟潘氏臉上的冷汗都出來了,又怕鈴鐺娘真的鬧到了楚一清那兒去,當即又是賠笑臉又是說好話,鈴鐺娘這才放下手來,嘆口氣道:“舅老爺、舅老夫人心善,知道可憐咱們孤兒寡母的就好,楚姑娘還等著我去做飯呢,那我就不說了!”
見鈴鐺娘轉身就要走,潘玉郎趕緊上前一步說道:“鈴鐺娘,這我們兩口子拌嘴的話兒你就別望外處說了,尤其是楚姑娘那兒,楚姑娘一天的忙忙的,咱們就別給楚姑娘添麻煩了!”
鈴鐺娘看著潘玉郎那害怕的樣子,裝模做樣的嘆口氣道:“這個是自然,再說這些話兒說出去也不好聽,我雖然是個鄉下女人,比不得舅老爺讀過書,還是這些道理還是懂的!”
鈴鐺娘說著,到了門口端起那盤子,慢慢的走出小跨院,那臉上悲愴的表情一下子就沒了,面上立即換上另外一幅表情,“在楚姑娘面前裝著老實,背後卻說這些拐話,看來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以後得提醒楚姑娘注意才是!”
潘氏的怒火終於在鈴鐺娘邁出跨院之時爆發了出來:“這個鈴鐺娘,竟然這般說話,她她她,她這是諷刺你這個讀書人連個鄉下女人都不如呢!”
“夠了!”潘玉郎雖然生氣,可是再也不敢大聲,趕緊扯著潘氏進了屋,低聲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哩,你還跟人家搶這個爭那個的,我看趁早算了,別偷雞不成蝕把米!”
潘氏冷哼了一聲,心中自然是不服氣,有什麼,不過是個死了丈夫的鄉下寡婦麼,這要以前在她們鄉下,這種女人是不能出門的,是非多也晦氣!
兩人正說著,就見潘有志進家來,摸起桌上的餑餑就啃了一口,有些悶悶不樂的坐在桌前,不耐煩的說道:“吵、吵、吵、就知道吵,你們除了吵還能幹點正經事不?爹,你不說過跟姑姑說,讓我去鋪子裡學做生意的麼?怎麼如今在府裡打雜看門?我還跟春花吹了呢,說我很快就會做生意了,說好了攢了錢上門去提親呢,這咋跟春花說?”
潘氏一愣,問道:“哪個春花?可是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