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低頭躲秋涼,含淚告別阿爸阿媽,孩兒出嫁到遠方,雲霧繚繞在草原上……”
這是她在現代時聽到的一首無意間聽到的送親歌,當時只覺得還不錯,並沒有太多的感觸,如今卻不知怎的突然就唱了出來。
花轎外依舊在吹吹打打,可落花的細碎不捨的歌聲卻清晰的傳到外面每個人的耳中,而不遠處的風藍氏等人心頭一酸,雖然成親後離得近可以經常走動可卻不再是自己家人了。
蕭墨白聽著落花的歌聲,心頭一痛,彷彿在落花的歌聲中聽出了別樣的故事。
站在官道旁看熱鬧的人,特別是女人,聽著落花的歌聲竟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連落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成親時一時感慨唱出來的歌,竟在大秦風傳起來,但凡出嫁女兒都會在花嫁裡唱著這首歌,嫁到男方去。
迎親隊伍一路吹吹打打的到了縉王府,落花的心卻頓時寧靜了起來,手心裡沁滿了汗水。。
聽著耳邊唱禮高喊,“一拜天地!”
她心裡滿滿當當,即使親人不在的遺憾,也為這份感動和歡欣填滿。這樣的古禮婚俗,更讓她有種和蕭墨白契約一生的感覺。
“二拜高堂!”落花看不見,心裡默唸一聲姥姥。
坐在上坐的宋縉,竟也紅了眼眶。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頓時,眾人嗷嗷的叫好,但看著蕭墨白清冷的臉龐也沒人敢喊鬧洞房。
蕭墨白拿著喜秤,手都在顫抖。
直到跟來的麼麼提醒,蕭墨白掀蓋頭。
蕭墨白伸手,挑開蓋頭。
落花垂著眼,長長卷翹的睫毛正如蝶翼般眨著,蓋頭挑開,眼前亮堂起來,忍不住抬眼。
蕭墨白一身大紅喜服,清俊的面龐盈著笑意,看著她的眼睛迷離明亮,裡面是不容錯識的喜悅。
有人讚歎,“新娘子真漂亮!”
落花回神,忙收回黏在蕭墨白身上的目光,忍不住臉色發熱。
蕭墨白微微屏息,貼近落花,兩人喝了合巹酒。
見他喝酒,目光也專注的凝在她臉上,落花竟有些莫名的緊張。
心中暗罵自己沒出息,睡都睡過了,不就結個婚竟然還這樣緊張。
外面開始宴客。
蕭墨白縱然不能喝酒,卻是要出去待客的。
蕭墨白一走屋子裡的人都退了下去,就連芙蓉玉簪等人也走了,落花一個人坐在喜房靜靜的等待著。
等蕭墨白再回到新房時,落花已經卸了妝,穿著火紅的纏枝繡花睡衣,躺在床上睡著了。
見此,蕭墨白不由的搖了搖頭,扯了被子蓋在她身上,進了裡間洗漱去了,等他回來就看見落花正躺在正頭上細碎的哭聲從她的口中溢位。
“姥姥,姥姥——”
“小花兒——”
蕭墨白上前把人抱起來圈在了自己懷裡,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蛋,眉頭不由微微的皺起。
連續叫了幾聲落花才醒過來,有些茫然的看著自己眼前的人“蕭墨白?”
“我在——”
溫和的聲音傳入耳中,落花才回過神來,掙開蕭墨白的手從床上起來,穿上鞋子端起桌上和交杯酒的酒壺走了出去。
外面已是夜深,因為蕭墨白清了場子所以並沒有人聽牆角。
落花跪在地上,想起剛剛在夢中,看看姥姥已經去世了,所幸被一個好心人安葬了,否則她姥姥就會露屍荒野了。
只是讓她有些吃驚的是,那個安葬她姥姥的人,竟然和蓮華長的一模一樣,她不知道這個夢預示著什麼,但她的心卻彷彿突然空了一般,她這一生最重要的人去世了,她卻沒能守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