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無香卷著袖子,一條腿撩在長凳上,正和北堂列面對面站著:&ldo;五魁首,七個巧!喝!&rdo;
北堂列懊惱地嘖了聲,不得不提起罈子慣了一大口。
無香接著道:&ldo;來,再來!&rdo;
圍觀眾人一邊吃東西一邊鬨笑,嘰嘰喳喳好不熱鬧;只有景昭看傻了眼‐‐他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裡那樣冷漠中帶點溫柔的無香姐,喝醉了酒之後竟然、竟然……竟然這麼有男子氣概?
北堂列連著輸了三局,喝得肚子都漲圓了,實在喝不下地擺擺手道:&ldo;我去小解……&rdo;
&ldo;還有誰,誰來?&rdo;無香氣勢洶洶喊著,又換了江意上來跟她接著劃。
景昭倒也是想去和無香親近親近,只是他酒量不行,划拳也爛,根本不敢上去丟人現眼。無奈之下他只能往宗錦旁邊挪:&ldo;哥,哥,這怎麼辦啊,無香姐好像喝高了,我這賀禮……&rdo;
&ldo;……嗝。&rdo;宗錦打了個酒嗝,遲鈍地看向他,&ldo;你說什麼?大聲點,沒用飯嗎?我就是這麼教你的?&rdo;
宗錦兩頰緋紅,眼睛亮亮的,像是蘊著水色。
‐‐這個也喝多了。
景昭苦澀地改口道:&ldo;哥你喝太多了……&rdo;
可宗錦好像沒聽見他這話似的,自顧自地胡言亂語道:&ldo;氣死我了,赫連恆這兔崽子,樣樣都擅長,老子一身本事,因為這個破爛身體無處施展,我尉遲……唔唔!唔唔!&rdo;&ldo;哥,說不得!!&rdo;
眼見宗錦要倒豆子似的往外說私隱,景昭趕急趕忙地捂住了他的嘴。
宗錦卻好生不爽,硬是掙脫了他的手,提起酒罈子再咕咚咕咚灌了不少:&ldo;……老子總是要找他報仇的,老子就沒受過這中恥辱……對,總有一日……不是,擇日不如撞日。&rdo;
小倌說完,再仰頭灌酒,直接將酒罈子給喝空了:&ldo;……哈‐‐就今日了。&rdo;
&ldo;哥……?&rdo;
景昭一下沒攔得住,宗錦就倏地站起身來。
只不過眾人都喝得暈暈乎乎,熱熱鬧鬧劃著名拳,壓根無人注意宗錦。
景昭正要將人攔下來,旁邊一個喝倒的管事便突然倒在了他身上,壓得他手忙腳亂地去扶人。徹底喝醉酒的宗錦便就這麼從他眼前溜了,踉蹌著往中庭走,嘴裡還在唸:&ldo;赫連恆,老子今天就要雪恥……&rdo;
後院雖吵,可中庭一如既往的安靜,赫連恆也無須侍人守著他的居所,宗錦進去時中庭空無一人。
他扶著牆,一步一頓地往赫連恆的臥室走。
好巧不巧的,男人剛從青雀閣中沐浴出來,身穿著鬆散的裡衣,和宗錦正面碰上。
&ldo;你在這裡作甚?&rdo;
小倌眯著眼,片刻後才確認對方就是他要報復的物件,便陡然加快了腳步,像餓狼撲食似的撲上了赫連恆。
他一把揪住赫連恆的領子:&ldo;老子來報仇。&rdo;
&ldo;什麼?&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