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並不止是跪著,而是極其痛苦虛弱般,不得不伏下身用手臂撐著地面。他大口喘息著,呼吸熱得驚人,再說不出別的話來。
江意道:&ldo;他也傷得不輕。&rdo;
&ldo;傷得不輕也不能說明……&rdo;羅子之道,&ldo;先關押吧,禪將軍以為如何?&rdo;
赫連禪摩挲著手中翡翠的印,有些詭異地說:&ldo;如若不然,趁熱打鐵,讓江意去審。&rdo;
&ldo;我?&rdo;江意茫然地看向他,&ldo;審訊不是我的活,你該讓北堂去做。&rdo;
羅子之:&ldo;那不如就我來。&rdo;
他們三人說著,宗錦卻一個字都聽不見去。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熱的,他竟毫無察覺。後背的傷隨著他心臟的鼓動而一下一下地疼,好似正在滲血。
他好不容易才壓下了些不適,硬撐著抬起頭說:&ldo;你們要殺要剮都可以……等赫連恆醒來,我絕無二話。&rdo;
&ldo;你是想等著主上醒來,好讓他保你。&rdo;羅子之道,&ldo;都知道主上對你寵愛有加,現在想來,你接近赫連府,興許就是沖這目的來的。&rdo;
&ldo;……行了行了,&rdo;赫連禪說,&ldo;那就這樣,羅子之你去審。&rdo;
&ldo;……好。&rdo;羅子之猶豫片刻才點頭,接著便揮手示意旁邊兩個戍衛將宗錦架起來,&ldo;帶去南城門。&rdo;
即便宗錦再有心反抗,也再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反抗了。
小倌像隨時會昏厥過去那般,被兩個戍衛架住手臂,硬生生從地上拉起來,直直往驛館門走。
&ldo;慢著。&rdo;
就在這時,男人清冷低啞的聲音忽然出現。
所有人都看向聲源處,就連那兩個戍衛都愣了愣。那是從臥房敞著的門裡傳出來的,就見一側的陰影中,似有什麼在動。
宗錦錯愕地看著那邊,只覺得心跳咚咚、咚咚的,跳得十分詭異。
很快,男人從那陰影裡走了出來。
赫連恆身上只有鬆垮垮的裡衣,胸前露出大片紗布,也未穿上鞋,就赤著腳走到了門邊。他並非像往常那樣從容餘裕,而因身上的傷而不得不扶著門框,腳步也踉蹌。宗錦看著他一步步走進光裡,蒼白無血色的臉比往日看上去要多了幾分暴戾;但他雙眸漆黑,緊盯著自己。
宗錦突然暴起,一下不知何處來的力氣,兇惡地推開那兩個戍衛,往赫連恆身邊疾行而去。
男人的視線始終跟隨著他。
直到宗錦站定在赫連恆面前,二人只隔著一道門檻。他這才嘶啞地開口:&ldo;你醒了……&rdo;
&ldo;嗯,&rdo;赫連恆的聲音透著乾澀,&ldo;醒了。&rdo;
&ldo;醒了就好,醒了就……&rdo;
宗錦話未說完,兩眼一黑,往前栽去。
男人自是下意識地伸手去接他,可他如今連下地走動都難,更莫說像平時那樣能牢牢接住宗錦了。小倌倏地撲倒在了他身上,竟連帶著將他也撲得往後倒下。
&ldo;咚!&rdo;
一聲響動後,二人一齊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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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既然,既然主上醒了,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