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恆許久都沒回答,好似是在思忖。
宗錦吹著夜風,時不時往身旁看,已經適應了夜色的眼睛裡映出男人俊朗的側臉。
&ldo;……你不是學富五車嗎,你現編一個也行啊。&rdo;宗錦調笑道。
&ldo;我何時說過我學富五車?&rdo;
&ldo;你赫連府,藏書閣、書齋裡那麼多書,五車肯定都還不夠裝。&rdo;
&ldo;我那是些什麼書?&rdo;
&ldo;你那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話……本……子……&rdo;宗錦話說到一半才察覺到好像哪裡不對,可再改口已經晚了,該想起來的事情他一點沒少想。
男人又是笑:&ldo;你記得倒清楚。&rdo;
&ldo;…………&rdo;宗錦檢不出話來反駁,只能道,&ldo;你不要想糊弄過去,我要的說頭呢?&rdo;
赫連恆說:&ldo;那紅玉佩環,是我母親的愛物。&rdo;
&ldo;我知道啊。&rdo;
&ldo;是被你打碎了,後又經你調成了新月模樣。&rdo;
&ldo;是啊,我又不否認。&rdo;
男人側目看他,低沉道:&ldo;你非要個說頭,那便是婆婆給兒媳的。&rdo;
&ldo;……胡說八道,你是妻,我是夫。&rdo;
&ldo;那就是岳母給姑爺的。&rdo;
&ldo;這還差不多。&rdo;
&ldo;滿意了?&rdo;
宗錦伸著手抻了抻腰:&ldo;滿意了,那就這說頭吧,我記下了。&rdo;
這山包跟軻州的比起來當真是矮小,也不見什麼高處;他們在林間走著,竟連一處能欣賞夜色的地方都沒遇到。宗錦一抬頭,看見的便是擋住夜與月的繁茂枝葉,著實算不上什麼好風景。但他也不覺得煩悶‐‐不知是林間夜風吹得太叫人舒坦,還是與赫連恆獨處散步的時間太難得。
&ldo;……我那時還在想,&rdo;宗錦突然說,&ldo;你若是看不懂我的信該如何是好。&rdo;
&ldo;除了你,誰又敢如此喚我。&rdo;
&ldo;嗯?&l;吾妻楚楚&r;?哪裡說錯了?&rdo;
&ldo;……&rdo;
宗錦笑起來:&ldo;我說赫連,你不是時至今日才覺著嫁給我委屈了吧?&rdo;
&ldo;你為何如此在意名分?&rdo;赫連恆問道,&ldo;是否是在怪我,不能給你一個名正言順?&rdo;
&ldo;赫連恆你瘋了吧?&rdo;宗錦訝然說,&ldo;我哪裡在意名分了?我是夫你是妻,你難道有什麼異議?&rdo;
&ldo;這麼想做夫君?&rdo;
宗錦絲毫察覺到這話裡的陷阱,步伐都跟著語調一起輕快:&ldo;不然呢,我可是男人,難道還委身給你做妻房?只能你做我的妻…不過你放心好了,雖然你我沒有按俗禮成親,但你一定是正妻;只要你一心一意對為夫,為夫應該不會是納妾的。&rdo;
&ldo;納妾?&rdo;
&ldo;是啊,大戶人家誰不納妾…&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