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將長槍換成了刀,這一刀便可要了赫連恆的性命。
他垂著頭,嘴唇印在男人的肩頭,眼睛盯著淤傷,越看越覺得惱怒,以至於都沒察覺到他們此時哪裡像是在看傷,分明是有情人正享受肌膚之親。
事實上也是,他在看傷,男人則索性摟住他的腰,埋頭在他頸間。
&ldo;……樂正辛最好別落在我手裡,&rdo;宗錦忿忿道,&ldo;不然我會把他脊樑打斷。&rdo;
&ldo;嗯。&rdo;
男人撒嬌似的應了聲,卻一點都未鬆開宗錦。
&ldo;擦藥了沒有,&rdo;宗錦又問,&ldo;跌打酒有嗎,揉一揉,好得快點。&rdo;
&ldo;不必管,淤傷而已,小事。&rdo;
&ldo;那怎麼行,去,拿跌打酒來,我替你揉……&rdo;
宗錦還未說完,臥房外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來人快極了,他們倆甚至還沒來得及鬆開,門就叫人大喇喇地推開了:&ldo;急報!有急……報……&rdo;
來的是秦秩,手裡還抓著竹筒,應當是飛鴿傳回來的奏報。
而屋裡,赫連恆裸著上身側坐榻沿,宗錦則是鬆垮垮一件裡衣披在身上,兩人還抱在一起。
赫連恆斜眼,不悅地看過去。
秦秩頓時愣住,繼而震驚,再背後冒冷汗‐‐通常而言,打攪了主君的男女之事,都是大罪。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那個跟在主君身邊、如隨侍親衛一般的宗將軍,竟然和主君是這種關係。搶在赫連恆問責之前,秦秩先退了出去,將門&ldo;啪&rdo;地合上了。
&ldo;咳咳,&rdo;秦秩在門外清了清嗓子,重新道,&ldo;主上,緊急奏報‐‐&rdo;
赫連恆覺著被下頭人看到也沒什麼‐‐他原本就無心遮掩,若非宗錦是男兒身,他應當早就三媒六娉迎娶宗錦過門了。如果他情願的話。
但宗錦不這麼覺得。
他瞥見秦秩震驚的神情,立時覺得自己臉都丟光了。
他推了推赫連恆,壓低了聲音兇道:&ldo;……還不趕緊鬆開老子!&rdo;
&ldo;再抱一會兒。&rdo;男人說得理直氣壯,&ldo;再緊急也不急這一時三刻,他回稟他的,你無須管。&rdo;
&ldo;趕緊的,鬆開,像什麼樣子!&rdo;
赫連恆卻不再理會他,索性揚聲道:&ldo;說‐‐&rdo;
秦秩似已從剛才的慌張中出來了,又或者他剛拿到手的訊息實在是讓人輕鬆不起來:&ldo;天都城傳來的訊息,兩日前,千代戎病逝;太后親自任命皇甫淳……為攝政王,許他長住都內!&rdo;
奏報如同一盆冷水,潑在了宗錦和赫連恆頭上。
赫連恆又說:&ldo;寧差等人回來了麼?&rdo;
外頭又道:&ldo;尚未回來。&rdo;
&ldo;我知道了,&rdo;赫連恆道,&ldo;你先退下……下回記得,不得擅闖。&rdo;
&ldo;是……是!&rdo;
待到秦秩的腳步聲走遠了,赫連恆仍沒放開宗錦。
秦秩帶來的訊息,他們心中都早有預料&d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