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師叔不必解釋。”
陳遠輕聲說完,便轉身。
“我只是瞧見師叔身影,帶阿雅過來拜問下,倒不必入了合久一脈,再沒有什麼好說的,謝過師叔的芋頭,容許弟子失禮先行了。”
陳遠牽著蘇阿雅便快步離開。
老張頭嘆一口粗氣,頹廢坐下,黝黑的臉上滿是失落。
“到底是我這屎殼郎沒點子本事……更沒敢救下不語那小子……”
“哎……”
老頭的長嘆陳遠自是聽不到了。
他在宗門那年,便知道那所謂養出劍心的“屎殼郎”,便是自己的師叔郎居士了。
只是合久一脈。
似乎長輩都不樂意襯著小輩。
如今太嶺再見,哪怕陳遠猜出這郎居士對自己有話要說。
自己卻也不想聽了。
“還真是蘇家小姐啊?”
一道囂張跋扈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卻見一個膀大腰圓的胖子猥瑣笑笑,身邊跟著四五侍從,其中兩名,正是那山虎鏢局的兩個鏢師。
陳遠腳步一頓,連帶著蘇阿雅也停下。
“師尊?”
蘇阿雅自是不怕什麼,只是疑惑陳遠竟然主動停下。
“聽我家兩位走鏢師傅說,這蘇家養著一位仙人,府邸裡還有兩位絕色千金,如今一見,千金倒是絕色,只是這仙人……呵呵,倒像是個蔫兒貨。”
猥瑣胖子笑道,似乎嘴上功夫不淺。
他是山虎鏢局的二少,聽著家裡兩個鏢師說,這人是蘇家千金時,便心中邪念大動。
早前只聽聞蘇家兩個千金藏於深閨,少見人,如今見了真面,果然美豔到勾起了自己的邪火。
兩位鏢師說那白衣是仙,屠了嶺主,他還偏偏不信。
這些底下人就是愚笨。
難道不知其實救下太嶺的,其實是兩人,一位是黑袍老頭,一位,便是山虎鏢局的金牌客卿陳牛志麼?
這白衣顯然是個幌子,什麼勞什子仙人,不過是糊弄百姓的說辭罷了,如今城裡剛恢復了秩序,正需要一個精神人物來承著百姓念想。
陳牛志臨時做過鬼修,自是不行,那位黑袍老頭面相也不好,長得陰邪,自然也不可。
這蘇家的小白麵男人,蔫兒吧唧的,倒也適合充個仙人的皮。
但自己作為山虎鏢局東家二少,幼時還被牛志叔抱過,有這份交情在,他今日還真想將自己與蘇家千金的姻親做成。
還買一贈一嘞!
不僅如此,他還要再拆了這蔫兒貨的仙人臺子!
好叫百姓看看,自己才更是威武,才更適合做這百姓精神上的“仙人”。
至於那兩個鏢師,顯然是有苦說不出,騎虎難下,跟著猥瑣胖子走出來攔路,充個人數。
二人已經商議好,待會如何磕頭認罪比較誠懇些……
陳遠腳步頓下,眼眸微凝。
他白衣隨風而搖擺,獵獵作響。
“你說,我是什麼?”陳遠問。
“我說你這蔫兒貨,還敢裝仙人?問過我週二少沒有?”
轟。
陳遠向前,氣勢宣洩而出。
只是一點子力道,便將胖子連同幾個隨從都壓趴在地上。
周圍城民見了,心裡也都有了數——
這是真仙人!
“臥槽!”
胖子怎麼也沒想到,這人竟是真有些門道!
見陳遠還不止步,仍在向自己走來時,他再也忍不住,破口大喊道:
“我與陳牛志宗師關係莫逆!你再往前一步,便要承接宗師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