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漸平,便是酒樓裡,又開始了先前那氛圍。
什麼葷的素的,亂的雜的,皆是一股腦往外倒。
“要我說,這守道仙應另開一榜,你們可知曉,那蟬玄門大師姐,那玩意有多大麼?!”
“少見多怪,我還見過垂到地上的呢!”
“不是兄臺,你這……”
寧清兒聽得臉紅,眼神躲閃,不住地看向陳遠。
陳遠卻是輕皺著眉頭,搖搖頭。
“這桌的葷話不要聽了,換別處聽。”
“嗯。”
“這酒樓裡,最厲害的,恐怕得是那位槐三道友了……玄榜上的人物啊,據說之前便是溫州有名的天驕之一,你們多機靈點,聽著那桌在說些什麼。”
“是,師叔。”
這一桌人,衣著制式,穿的得體,耳朵比狗立得還起,屏氣凝神地蒐羅著酒樓的情報。
“師叔,咱們旁邊這一桌男女,一直不說話啊!”那年紀小些的弟子對著大鬍子師叔道。
“你小點聲,若是給人家聽著了,怕是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大鬍子師叔輕罵道。
一字不落聽進去的陳遠,臉色微凝。
怎地,不說話你還怪上我了?
“那四榜上的排名,也不能全信,誰知道這裡會有多少不顯山不露水的藏拙修士,這些人都有一個共有特徵……”
“師叔,什麼特徵?”
“他們不善言語,穿著樸素,更甚者,此類人若是出現在你眼前,你都不一定注意得到他們……這類人,師叔我最忌憚,他們不鳴則已,一鳴便要震了八方……”
“師叔,我感覺我也挺透明的,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你是你娘了個驢蛋子,別給我惹事就行。”
“師叔……”
“啥?”
“我看那桌,他們真的好隱蔽啊,我一直都未注意得到。”
這時間,不僅是那大鬍子師叔,連著陳遠和寧清兒,都悄摸順著那徒弟所指的方向望去。
酒樓裡最陰暗的角落。
一老一少,穿得通體生黑,與陰影完全融入。
他們只是傳音,並不交談,且手指還在桌子上有節奏得敲擊。
陳遠眼神一凝,只覺得這兩人格外熟悉。
“爺,後日開窟,有何打算?”
“謹記兩件事……一,若是遇到那奪了我們果子的星盜,便從他手裡搶回縛仙索!”
“爺,還有第二件事呢?”
“別急,爺在想……”
“倒是可以與那天榜排行第一的神秘陳姓修士結交,就是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咱……”
“放心,爺,他定然看不上咱。”
“你個損出,滾蛋!”
陳遠坐在一旁,輕皺著眉頭。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爺孫倆要辦的兩件事,正好矛盾呢?
就在這滑稽時刻間隙,便聽著樓外傳來一道響亮喊聲:
“涅王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