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不可洩露。”
斗笠客摩挲著下巴,喃喃道:
“你一直叫他陳哥,陳哥,可你貴為輪迴帝尊,有頂尖大帝的風骨……這其中,當是有些貓膩。”
“也罷,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那我也不打聽。”
斗笠客忽地耳朵微動,便是眼眸一凝,向著更北方眺望而去。
“那些畜生,又來了。”
青年這才回過了神,開口:
“那便快去前線幫忙吧,如今頂在前面的,多是陳哥舊友,若是折損一二,便是他回來,也會傷心。”
灰白瞳仁微動。
青年這才反應過來,斗笠客已然走了。
如今,便又剩下塘子,和塘中潺潺的流水。
僵硬的鞦韆一晃盪,便“嘎吱嘎吱”的響。
青年目光不知聚焦在何處,只是握著紙娃娃,塘中有他,而他眼中卻無塘。
……
“草他姥姥的,這狗孃養的,上來就咬我一口,幸虧這畜生沒有毒。”
一手握刀尖,一手握刀柄,便是持著短刀,穿著黑甲的兇戾將軍,奔波於前線。
他一身把式紮實,力大無窮,放在沙場上,卻是難得的好漢將軍,放在江湖中,卻是厲害的草莽勇漢。
但此刻,他並不是在沙場,也非在江湖,卻是手中斷刀起起落落,斬殺著無數長相詭異的怪物。
無耳無目,四蹄著地,皮肉皸裂,血盆大口格外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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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詭物自著那兇戾將軍面前的無盡汪洋中踩水而來。
不,應當說,是它們掀起了海嘯,與一波波的浪潮共同登陸。
黑甲將軍面目紅潤,手中長刀很快染上青黑血液。
他砍翻一波詭物浪潮之後,便是士氣大漲,身後跟上千來個布甲士兵,“呼呀”喊著,持著兵器便再跟上。
可詭物浪潮仍舊不停,這黑甲將軍的身上,已然多了數個口子,鮮血“汩汩”地流。
但好在,他穿得是黑甲,流了血,落在身後將士眼中,卻不明顯。
如此,士氣便不會掉。
那黑甲將軍一刀穿上兩隻詭物,朝天揚起,大吼道:
“豈能容忍這些怪物殺我同胞,食我血親了!兒郎們,給我殺!!”
“殺——”
千個士兵,瞧著頹勢已出,但隨著這聲鼓舞,卻都一個個面目添紅,哪怕手中的鋼刀捲刃,盾牌破爛,卻還是大聲咆哮著,去阻止那些詭物海浪。
不知多久。
許是一盞茶,許是一炷香,那詭物浪潮前,卻只剩下這黑甲將軍。
千個士兵,連屍體都沒留下幾個。
“艹他孃的畜生,你還我弟兄啊!!”
黑甲將軍膝蓋斷裂,半條小腿被啃食殆盡,他拖著長長的血印子,卻還要上前。
“啪嗒。”
一隻蒼老手掌輕輕壓住他的肩膀。
“牛志兄,莫要哭,莫要再逞強,你已失一腿,快些回營。”
那黑甲將軍顫抖出聲:
“魔思淼……太多了,這些畜生真的太多了。”
黑甲將軍身後的青袍老者一言不發,卻是雙手掐訣,剎那間,身影變得虛幻。
一時間,身上也鬼氣森然,便是大袖一甩,無數青皮惡鬼往前湧去。
“我這養了幾年的惡鬼,如今也能拖住些時間,牛志兄,你快些帶著你媳婦回營,海岸這裡,就交給我和火鳴了。”
黑甲將軍自然也知曉現在自己的頹敗,如此留著,也再幫不上什麼忙,反倒成了累贅。
便是手搭在青袍老者肩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