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動,腳力如奔雷。
蛟夫,堂堂三轉巔峰大帝,甚在懵逼之中,便覺顱首分裂,朝著雲端飛去。
白衣轉身,面帶笑,如春風。
柳尋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時間呆愣住。
白衣輕抱女子,而後放手。
緩步行至許不應之前,依舊面帶春風。
“你……你要作甚……我是道院弟子,是十帝親傳弟子,你要殺我,便是對十帝不敬!!”
許不應已被陳遠嚇得神魂俱顫,口不擇言。
他不停得往後退,卻退到了人牆處,再無法逃遁。
“讓我走,你們這這些狗奴才,讓我走!”
“大帝!大帝!您才是真正的至尊!饒我一條狗命吧!我長仙盟許家,願為您世代做狗,汪!汪汪!”
看著癲狂的許不應,陳遠不禁冷笑。
“比之畜生還不如的東西,死不足惜。”
陳遠探手而下,魂眼大開。
先是磨滅許不應的肉身,再是將他還在狂吠的靈魂納入魂眼之間。
入魂眼便不入輪迴,將受永世折磨。
做完這一切,陳遠又看向眾天驕。
眾人又往後退了一步,頓時覺得陳遠比蛟夫還要嚇人。
陳遠倒有些頭痛,因著瘋狗許不應將柳尋推出墊背,這才逼著他出手,如此,落在那十帝眼中,便知曉了柳尋等人與自己的關係。
待會打起架來,也還得多注意些身後啊……
不過,既然都要救人了,那便也多救些吧。
陳遠輕輕一笑,
往前半步,在柳尋的驚駭目光中,面向眾人,開口。
“十帝續命,便要你們的性命,若想搏一線生機,便跟在我身後,若想死,我也不攔著。”
人群中,寂寥無聲,許久,才有道院的一個胸口長了枝丫的弟子走出。
他氣若游絲,顯然已經到了極限。
“您是何人?為何搭救我們?”
“我不是什麼人,入這局中,也只是為救故友而來,至於搭救你們,也看我有多少餘力了。”
那道院弟子臉色更慘白,再問,
“可是天上足有七位至尊!!您拿什麼鬥?”
陳遠皺眉,
“若他們講武德,一打一還有些說法,若是不講武德,我看懸,你們可以趁著這段時間,自掘墳墓,雖然埋在丹城裡不是什麼好歸處,但總比被煉成丹強。”
那道院弟子深吸口氣,點頭。
“好。”
說罷,他胸口的枝丫開始瘋狂生長,恰如先前的安景一般。
他讓出半個身子,身後一個黃毛丫頭。
“前輩能斬首蛟夫大帝,實力定然不俗,或貴為至尊……您能以身入局搭救故人,想來也是仁慈之人,這是我的妹妹,她年歲尚小,因靈根獨特被帶入白玉京…我想請您護住她……”
“我曾以為我能入住道院,便能給妹妹帶來無憂前程……”
陳遠見著此人託孤,看著那糖葫蘆大的丫頭,也是點頭,
“我盡力。”
“謝過前輩。”
那道院弟子鄭重叩首,便起身,轉身看著自家小妹,撫摸其臉蛋,笑道。
“小妹,想不想看煙花。”
沒等小丫頭回答,那弟子胸口枝丫便開始瘋長,沒作停留,便縱身飛入天穹之中。
“砰——”
那道院天驕自爆,算得絢麗。
但似乎如泥牛入海,並未讓七尊法相產生一絲波瀾。
那道院弟子留下來的小丫頭,僅是齊人腰高,愣愣看著陳遠,臉上滿是贓汙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