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應該受了什麼嚴重的傷,或是生了什麼嚴重的病。
“雨村先生,雨村先生。”
聽到有人在呼喚著他,慎介睜開眼睛。
“你現在的感覺如何?”醫生俯視著他。
“頭很痛。”慎介說。
“還有嗎?有想吐的感覺嗎?”
“應該還好。現在反而比較舒服了。”
醫生點了點頭,對身旁的護士輕聲耳語。
“那個,”慎介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完全不記得了嗎?”醫生問。
“不記得,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醫生又點了點頭。他的表情彷彿在表達著慎介當然會感到莫名其妙。
“發生了很多事。”醫生說。這種說法清楚表示出他是局外人。“不過大致的情況,還是問你的家人好了。”
“家人?”慎介又重問了一次。他的家人只有住在石川縣的雙親和兄長。他們難道來東京了嗎?
醫生於是注意到自己犯了個小錯誤。
“你應該有個妻子吧?”
“妻子?”慎介可沒有妻子。但是他搞懂醫生在指誰了。“是成美來了嗎?”
“她一直在等著你醒過來呢。”醫生對護士使了個眼色之後,護士便離開了房間。
敲門聲隨即響起。醫生應門後,門隨之開啟,村上成美跟在剛才的護士身後走了進來。成美身上穿著藍色的T恤,上面還披了件白色毛帽大衣。當她到附近買東西時,常做這樣子的打扮。
他和成美從二年前左右開始同居。慎介在銀座的酒吧工作時,成美是酒吧客人帶來的酒店小姐之一。她以前是專門學校的學生,目標是成為一名設計師。今年她也二十九歲了。但她卻是從二十四歲起就在酒店上班了。
“小慎!”成美跑近床邊。“你還好吧?”
慎介略微搖了搖頭。
“我完全不記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雨村先生似乎對那個事故沒有記憶。”護士說道。
“啊,這樣啊……”成美蹙眉看著慎介。
醫生和護士大概是想讓他們獨處,所以離開了房間。關上門之前,護士還叮囑了一句:“請不要突然從病床上起身哦!”
只剩下兩人後,成美又重新凝視著慎介。她的雙眼有如受風吹拂的水面般溼潤。
“太好了。”成美脫口而出。她沒有塗上口紅,所以嘴唇的顏色感覺起來不怎麼健康。“我擔心小慎會不會就這樣一睡不醒了呢。”
“喂。”慎介看著成美那接近素顏的臉說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剛才護士說的那個事故又是什麼?為什麼我人會在醫院裡?”
成美又蹙起雙眉。那道眉毛稱得上唯一的化妝成果。她如果完全素顏,幾乎是看不到眉毛。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嗯,不記得了。”
“小慎你啊……”成美嚥了口口水,潤潤嘴唇後繼續說了下去。“……差點就被殺死了。”
“咦……”
慎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的後腦勺也同時感到一陣抽痛。
“兩天前,當你從店裡要回家的時候……”
“店?”
“就是‘茗荷’啊。那間店外面不就有一臺電梯嗎?別間店的人,發現你整個人倒在電梯旁邊。”
“電梯……”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模糊的影像,影像卻無法變得清晰,猶如戴了一副度數不合的眼鏡般令人不耐。
“聽說啊,如果再晚個三十分鐘才發現,你就會有生命危險了呢!還好你運氣不錯。”
“我的頭……被打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