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一閉上眼睛片刻,隨後,再次仔細端詳起手錶。
“說起來,聽說過收到手錶的事。但是,我不確定是不是這個。”
“誰送的?”柏原問。
“應該是同學吧,好像是中學時代的同學一起湊錢買的……”
“你父親是哪所中學的?”
“讓我想想,大概……是當地的公立中學吧。”
“這個馬上可以查到。”萩村對柏原說。
“嗯”柏原點點頭。
“那個……這手錶在哪裡找到的?”功一問道。
萩村保持著沉默,讓柏原決定是否和盤托出。找到手錶的是橫須賀警署。
“失車裡。”柏原說,“丟棄在馬堀附近的失車,究竟是誰幹的現在還不清楚。”
“找到的只有這個手錶?”
“不,還有其他的。”柏原再次把手伸進內側口袋,取出幾張照片。錢包、口紅,還有罐子的照片。“怎樣?有見過嗎?”
“只有這些,我也不好說。都是些隨處可見的尋常東西。”
“也是啊。”說著,柏原收好照片,連同手錶一起放進口袋。
“警察,如果這是我爸的手錶,是不是就可以捉到犯人了?”功一探出身子問道。
柏原瞅了眼萩村,輕輕搖了搖頭。
“不好說。還不知道這個手錶為何會在這種時候出現。”
“但是,拿著這些的傢伙不就是犯人嗎?”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一切要看今後的調查了。”
“但是,沒有時間了啊。不快點的話……”功一拔高嗓音說道,隨後,他似乎恢復了冷靜,撓撓頭,“還不知道這個手錶是不是我爸的呢……”
“沒錯。不過我保證,直到時效前一秒,我都會跟著這案子。”
聽到柏原的話,功一低下頭說:“那拜託了。”
聽完功一的彙報,泰輔疑惑不解地問道:
“為什麼不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們這是爸爸的手錶呢?這樣不是能更快破案嗎?”
深有同感的靜奈點頭贊同。
和往常一樣,他們在兄弟倆的房間內商談著。功一坐在電腦前,泰輔和靜奈分別盤踞在兩張床上,時而橫臥,時而盤腿而坐。這是泰輔最喜歡的時光,感覺如同回到了孩提時代。
“操之過急反而誤事。”功一說道。
“為什麼?”
“都已經過了十四年了。還記得爸爸帶著怎樣的手錶不是很不自然嗎?”
“是嗎?爸爸很珍惜那個手錶,我記得很清楚哦。所以,哥哥說拿點回憶的物品時,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手錶。”
泰輔回憶起帶走金錶時的情景。那是被送進孤兒院之前。這次,他也相當不情願拿出這個。但聽完功一的解釋,他下定了決心,為了報仇雪恨,別無他法了。
功一搖搖頭。
“你要搞清楚,那個手錶是案件發生的那晚從我們家被偷走的。必須讓警察他們認為是殺害父母的兇手帶走的。”
“這點我明白。”
“要是我一看手錶就肯定這是爸爸的,警察肯定會質問我,為何案件發生的時候我完全沒有留意到它不翼而飛了?”
“啊”,泰輔不經意地喊了一聲。
“案件發生後,我三番兩次被警察詢問有沒有缺少什麼東西。如果是十四年後都印象深刻的手錶,那時察覺到它不見了是天經地義的事。當然,我也可以藉口當時沒有心情。但是,比起這麼做,回答不確定是不是爸爸的東西更自然。”
“可是,確定那個手錶是爸爸的話,警察馬上就可以著手調查啊。”靜奈擔心地問道。
功一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