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
一身很正統的傳統巫女服,還有用緋帶勒束的過腰長髮,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江戶時代的神社巫女,在秋天的餘暉中參加完一場盛大的祭典之後,謝絕公卿的邀請,轉身回到神社裡侍奉神明,不沾惹一絲一毫的紅塵意。
當然,如果能忽略掉緋帶上掛著的那柄長刀就更完美了。。。。。。
寺島守義躬身致歉,“秋筱宮她自小生活在神社,而與外世絕離,對於人情世故頗不通曉,言語之間對端木君多有冒犯,還請端木瑾見諒!”
端木賜還禮,“涉世淺,點染亦淺;歷世深,機械亦深。秋筱宮小姐天性自然,淳樸可愛,在下欣賞猶嫌遲,又怎會忍心責怪?”
危月也在一邊微笑著幫腔,“端木君是豁達的君子,小師妹的些許言語衝撞,想必是不會縈繞於心的。”
寺島守義點頭,“那便好,那便好。”
正說話間,適才在神社裡領路的白衣神官也端著筆墨進了後殿,他把小案放在地上,然後就靜靜地垂手靜立一旁不語。
寺島守義忽然鞠躬,“今日我將在這裡託付大事,還請諸君做個見證!”
眾人連忙還禮,除了懵懂無知的千葉秋筱宮,她早就在大家說話的當口,跑到殿角去擺弄她心愛的長刀了。
寺島守義拿起筆飽蘸筆墨,然後在身後的素白屏風上寫字,垂下的大袖隨著手腕拂動,讓人想起富士山紛墜的櫻花。
“茲寺島守義之囑:吾死後,一念文神社歸越前義隆神官執掌主持,並由越前氏一族世襲之,弟子源危月為神社監正,扶持神社事務。至於鄙人之私人財物,皆由養孫女千葉秋筱宮繼承之,端木賜為其監護人,口說無憑,筆墨為證。以上!”
寺島守義邊寫邊念,書寫的手越來越快,口中的言辭也越來越快,像是君主親自下達的聖旨,帶有不可拒絕的神威!
“主持大人不可啊!”端木賜和危月尚且沒來及說話,那位叫越前義隆的白衣神官已然拜伏於地,“我越前氏一族時代侍奉寺島家,怎敢凌躍主家?更何況我年老體衰,並未修行過‘北辰一刀流’,又怎能為一念文神社的主持?還請主持大人收回成命啊!”
寺島守義扶起這位跟隨了自己幾十年的老神官溫聲說,“我寺島家從我這一代開始便算是絕嗣了,你越前氏一族侍奉了我家數百年,這間神社就算我是給你們最後的、也是唯一的獎賞吧。我的身體已經不成了,自己尚且不知歸期,又如何再管得了神社之事?從今天起,你就是這裡的主人了,至於具體的交接,我會自己找政府登記清楚。”
白衣神官越前義隆泣不成聲。
寺島守義又轉頭對端木賜和危月說,“如果你們沒有異議,就過來一起署名吧。”說著,他就率先在已不素白的屏風下角簽上了自己的名姓。
端木賜和危月互相看了看,也上去執筆簽了名。
一面素白的屏風,轉眼被潑滿了山水。
“這樣我就放心了。”寺島守義拍著手,讓兩名灰衣僕役把屏風抬下去了,估計再抬出來的時候,就是寺島守義死去的時候了。
寺島守義在做完了這些之後就去千葉秋筱宮的身邊坐下了,端木賜和危月對視一眼,鞠躬之後就悄悄地退出來了。
……
……
一路無話,端木賜兩人回到了希爾頓酒店,換下了“色無地”,然後坐在窗前飲酒。
“老師教導我十二年,從我第一次握劍的時候,老師就在我身邊。”危月的臉上浮出回憶的神色,“我記得那一刻他對我說,源君,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了!你一定要記得,永遠都不要放棄握劍的手,握緊劍你就是暴力者,反之你就是被暴力者,男人生來就要頂天立地的,任何力量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