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義天看了看朱晨桓,又看了看公孫朝儀,雙眼突然深邃起來,彷彿能夠看透一切虛妄背後的秘密一般,聲音中自帶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晨桓,朝儀,身為一個老人,我當真希望你們能夠好好考慮一下,不要因為這次的錯過,而變成終有一日,兩人各結親,一妻二妾三四兒女,五六年間,滄海桑田,歷歷過往七八皆成舊夢,剩餘二三不過年少輕狂,老來相憶,空作笑談的後悔事啊!”
朱義天說完,這張桌三人頓時沉默起來,公孫朝儀雙眼一動,內心也彷彿被什麼觸碰了一般,有些茫然,又有些猶豫。而朱晨桓則是陷入那不知是夢還是前世的記憶中,若他當年不被那女子迷住,可能如今已經踏足三界的制高點了吧?即使沒有,也不至於被迫重生,混的如此悽慘吧?
過往雲煙記憶深,只作空談自嘲事。
朱晨桓雙眼瞬間恢復清明,他瞥了瞥朱義天,旋即道:“你這麼閒嗎?國家大事不見你操心,現在還做起月老來了。”
被朱晨桓嘲諷,朱義天卻並沒有半分不渝,他只是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愈加爽朗,也不知道是在笑朱晨桓能夠抵擋得住自己的威嚴,還是在笑自己真的不適合當月老這件事。
而就在這時,一道怒喝聲卻將朱義天的笑聲打斷。
只見在靠近門口一張桌上,一個肥胖的富商模樣的人正一腳踹飛一個六歲模樣的、衣衫襤褸的、彷彿小乞丐一樣的小女孩。小女孩被直接踹飛了趴在地上,艱難起身後,便能發現她身前破舊衣服上正有一個寬大的腳印,仔細一看便能認出與那富商的大腳尺寸相同。
“對不起對不起,我爺爺快要餓死了,這些剩菜你們已經扔到地上不要了,就讓我撿走吧。”
小女孩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說道,可那張桌子上的一個臉上長著雀斑的女子卻是嬌哼一聲,滿臉的不屑之色,道:“誰告訴你這些菜我們不要了?我們扔下去是給我家的狗吃的,你是我家的狗嗎?就你也配吃我家狗的東西?真是一個賤種!”
同桌一個手持摺扇,風度翩翩的男子見狀並沒有任何的勸解,反而是開啟摺扇,很瀟灑的搖了搖,道:“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一個小小乞丐賤種都敢來偷東西了,梅梅你別動怒,為了這點小事動怒太不值得了,叔叔也別介意,這事交由小侄來辦如何?”
見男子出手,女子嬌笑一聲,根本就沒有去看地上可憐的小乞丐,笑臉相迎,如花盛開:“既然石峰哥哥出手,那梅梅就交給石峰哥哥了,石峰哥哥可要為我做主啊,這小賤人太過分了,竟然偷我們的東西。”
富商也是笑著點頭,同樣沒有看小女孩一樣,道:“那就交由石峰賢侄了。”
石峰見狀,先是向梅梅的女子和富商很有風度的抱了抱拳,旋即走出桌子,看向地下的小女孩後,雙眼頓時變得冰冷,只見他面無表情的盯著小女孩,就彷彿在看一個搖尾乞憐的狗一般,正義凜然的說道:“這麼小就敢偷東西,長的了還得了?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個未來的禍患!”
說著,石峰就要抬起手去打這個可憐到極點的小女孩,其他食客見狀,眼中或有憐憫之色,可卻無一人出言相勸,不得不說人心比天冷,白雪蓋人心啊!
可就在這時,一道嬌喳之聲突然響起。
“住手”
眾人見狀,連忙看去,只見老闆娘拿著擀麵杖走從櫃檯中走了出來,一把推開石峰,將小女孩護在身後,神色不善的說道:“這是侍郎大人的地盤,你也敢撒野?還敢當眾打人,當真是不把侍郎大人放在眼裡?”
朱晨桓聞言,頓時看向朱義天,只見朱義天憨憨一笑,旋即聳了聳肩,表示繼續看戲。
“呵,怪不得為那狀元開脫,原來還有這層關係。”
“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