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材肥胖的石程遠看著擂臺上的兩個男子,開口說道。
史玉青微微點了點頭,他拿起石程遠給他遞過來的茶杯,輕輕一飲,淡淡問道:“這蕭衛東與你之子比較如何?”
石程遠聞言略有錯愕,旋即才撓了撓腦袋,嘿嘿笑道:“老師若是讓我說真話,那就有些太不謙虛了,可若是說假話,又是對師尊的不敬,所以我還是不說了。”
石程遠嘿嘿一笑,史玉青則是瞥了他一眼,然後放下茶杯,道:“跟老師你還玩心眼,你當真以為老夫只是隨便路過你這裡,一點都沒有調查?”
石程遠撓了撓腦袋,笑道:“哪能,哪能啊。”
史玉青捋了捋鬍鬚,笑罵道:“你兒子石凱旋,文武雙全,論文不比蕭衛東差上分毫,論武不比城尉蕭嶺山差,可以說一人就將他們父子比下去了,只是蕭衛東有個好老師,你兒子沒有罷了,所以才不顯山不露水,一直隱忍不發,要不是老夫我擔心大宛事宜,恰巧知道了這個秘密,你是不是還準備一直瞞下去啊?”
石程遠連忙擺手搖頭,道:“哪有的事,學生就算敢隱瞞天下人,也不敢隱瞞老師啊,只是……”
石程遠有話難言,史玉青也沒有真的為難他,他眼眸微眯的看了看一身華服傲然的蕭衛東,又看了看那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白衣負劍男子,聲音不高,卻令石程遠差點納頭就拜。
“老夫已收你為徒,就不能再收下你的兒子了,不過老夫的死對頭卻少個入室弟子,等我返回襄陽之後,就豁出去這把老臉,怎麼也讓你兒子拜在他的門下,這樣你的兒子便是要名有名要力有力,若是闖不出一番大成績來,你也就別怪老師沒有為你們掏心掏肺了。”
能夠被史玉青稱為老對頭的人能有誰?細數當今天下也就是欽天閣的左閣老了!父親石程遠是欽天閣右閣老的弟子,兒子又是左閣老的徒弟,這代表什麼?在官場浸淫多年的石程遠要是還不明白,那他早就死在波雲詭譎的朝堂上了。
石家要崛起了!
父子被兩個閣老收為徒弟,這代表欽天閣要重點提拔石家啊,只要石家中途不出現意外,最後父子二人必有一人可以繼承下任閣老之位!
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天大的賞賜啊!
石程遠身體都因為激動而顫抖了起來,他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也不管到底有多少人在看自己,起身就要給自己的師尊,給從小打過自己無數次卻將自己一步一步推到了如今地位的師尊磕頭。
只是石程遠剛剛站起來,就被史玉青阻止了。
“坐下!老夫這樣做確實有著私心在,但更多的是因為你和你出息的兒子的緣故,現在這麼多人,你就不怕落人話柄?要時刻記住,你不僅僅代表這你自己,現在是,以後更是!如果因為你的某一句話、某一個行為就讓幾十年的努力付之一炬,你可知其中的後果?”
史玉青語氣嚴厲,猶如九天寒冰一般,讓石程遠打了個激靈,激動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清明。
他很鄭重的向史玉青鞠了一個躬,恭敬道:“學生謝老師教導。”
史玉青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在宛魚客棧偏角落的一張桌子旁,正有一行人擔憂的看著擂臺上的兩人,這些人赫然是鎮威鏢局的眾人。
早在朱晨桓三人被蕭衛東等人為難時,就有訊息傳了回來,本來鏢頭韓霜隴是想要拿出銀子消災的,卻被陸擎天阻止了,而後一系列事情都陡然發生,使得韓霜隴想要低調解決也不得,最終也落到了這步田地,只能暗中為朱晨桓擔心。
陸擎天聽到一人在耳邊低語了一些話,這才露出一絲笑容,他拿起茶杯,置於嘴邊,卻沒有看向擂臺,反而是藉著茶杯的掩飾看向了擂臺上方的那靠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