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了,我們給洛莉開了一張三百五十美元的支票。她告訴我們,可以在三週以後再返回這兒,帶這隻清倉拍賣的狗兒回家,因為那時候他就有八週大了,能夠斷奶了。我們向她道謝,並且最後一次輕輕拍打了一下莉莉,然後便告辭了。
當我們朝著汽車走去的時候,我用手臂環摟住詹妮的肩膀,並讓她緊緊貼近我。“你能夠相信嗎?”我興奮地說道,“我們真的擁有了一隻屬於我們的狗兒!”
“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把他帶回家呢。”詹妮看來比我更為興奮和焦急。
就在我們走向汽車的時候,突然聽到樹林裡傳出了一陣騷動。某個東西正在橫衝直撞地穿過灌木林——而且呼吸十分沉重,聽上去有點像你在恐怖片中所聽到的聲響。而且它正朝著我們的方向而來。我們一下子愣在那裡,凝視著黑暗的夜色。那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近。然後,一瞬間,一個模糊的黃色物體衝進了空曠地,並且開始朝我們的方向衝過來。這是一個非常大個的模糊的黃色物體。當它飛奔而過的時候,它並沒有停下來,甚至似乎都沒有注意到我們,我們這才看清楚,它是一隻大個的拉布拉多獵犬。然而,它一點兒也不像我們剛剛在屋裡擁抱過的那隻甜美可愛的莉莉。這隻狗兒渾身溼淋淋的,腹部全是泥漿。它的舌頭伸出老長,掛在嘴的一邊,當它疾馳而過的時候,下顎還流淌著口水。在一瞥的剎那間,我發覺,它的眼裡有一種奇怪的、稍微有些癲狂但又莫名的快樂的神色,就彷彿這隻動物剛剛看到了一個幽靈一般。
然後,在一群驚逃的美洲野牛的怒吼聲中,這隻狗便已跑到了屋後,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之中。詹妮發出了一陣喘息。
“我認為,”我說道,體內升出一陣噁心,“我們剛剛遇見了他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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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採用高貴的血統(1)
作為狗兒的主人,我們第一個正式的舉動,便是展開了一場戰鬥。
這場戰鬥開始於從飼養者那裡驅車回家的途中,並且間歇性地爆發,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個禮拜。我們在給這隻清倉拍賣的狗兒取名的問題上,無法達成一致意見。詹妮否決了我的建議,而我也否定了她的提議。這場戰鬥在一天早上我們出發工作之前,達到了白熱化。
“切爾西?”我說道,“這是一隻小雞的名字。給一隻小公狗兒取切爾西這樣的名字,會讓他覺得羞死的。”
“好像他真能知道似的,”詹妮反駁道。
“亨特(獵手),”我提議道,“亨特這個名字挺完美。”
“亨特?你在開玩笑,對吧?你是要踏上某個充滿男子氣概的冒險者的旅程嗎?這個名字也太過陽剛氣了吧。而且,你這輩子從來都沒有打過獵。”
“他是一隻公狗,”我說道,周身的血液都有些沸騰了,“他應該具有男子氣概。別把這個發揮成了你的又一篇女權主義的長篇大論。”
事情進展得一點兒也不順利。我剛剛脫掉了“拳擊手套”,而詹妮的回擊也負了傷,於是我想趕快返回到對我所提出的主要候選名字的商議上。“路易這個名字有什麼不妥呢?”
“沒什麼,如果你是名加油站的服務生的話。”她嚴厲地說道。
“嗨!當心點!那可是我祖父的名字。我認為,我們似乎應當以你祖父的名字來給他命名?好狗,比爾!”
正當我倆開戰的時候,詹妮卻心不在焉地走向了“立體聲”,並按下了磁帶卡座上的播放鍵。這是她在婚姻戰鬥中所慣用的策略之一。每當處於疑惑之中,不太拿得準的時候,便用一種聲音來淹沒對手的咆哮。揚聲器裡傳出了鮑勃·馬利那輕快的雷蓋調子,這音樂立即對我們兩人產生了一種穩定情緒的作用。
當我們從密西根遷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