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不出意外地發現自己全身被牢不可摧的鎖鏈死死困住,周身修為更是被禁制所封印,連帶著神識都被套上了一層神秘薄膜,被禁錮在識海之內。
全身都闡述了一個詞:動彈不得。
如今莫說施展神盾術逃跑,就是想開啟儲物袋都沒辦法。
對了,她儲物袋不見了,或者說身上但凡值錢點的東西都不見了。
應當是被那些人給拿走了。
這個結果傾月並不意外,那些人的貪婪,她先前就算是在渡雷劫之時,隔著遙遠的距離都能感受得到。
好在師尊贈與她的百草淵與她神魂繫結,且有自動隱匿功能,沒有被發現。
可惜她如今無法動用靈氣,沒法躲進去。
而且傾月也不敢保證,在大能修士的眼皮子底下,百草淵是否真的能護住她?
別到時候人沒能脫險,卻反而暴露了最大的底牌。
所以她暫且只能選擇按兵不動。
見她沒反應,那潑了她一盆冰水的人怒上心頭,厲聲喝道:「說,你當初究竟是如何殺害我天機門門主,還奪走了我宗門至寶無字天書?」
原來那人正是先前守在雷劫旁追擊傾月的天機門的二長老,榮猿。
傾月冷冷抬眼,嗤笑一聲:「我原還以為那無恥的天機門主難得有個一心為他報仇的忠心之人,不料終究還是一隻披著人皮的貪婪豺狼。」
語氣裡充滿諷刺,聽得榮猿臉色鐵青。
他一心想抓傾月,確實是為了找回無字天書,所謂的預言不過是一個順帶的藉口。
但這個原因自己心知肚明便可,此時被人當面揭露,不亞於被扒下臉皮放在腳底下踩,不禁更是氣惱。
「少說廢話,說,無字天書在哪?」
抬手一招,四根鋒利的長釘便懸浮在傾月四肢之上。
榮猿陰狠一笑:「你若不說,我便讓你嘗嘗這蝕骨釘之苦。」
「我不知道。」傾月冷聲回答,沒有說謊。
無字天書在元晚晚身上,她確實不知道元晚晚在哪裡。
當然,即便知道,傾月也不可能背叛好友。
可這回答落在榮猿眼裡,就是她死到臨頭還敢嘴硬的證據。
掌心猛地一按,蝕骨釘瞬間釘入傾月四肢,她疼得悶哼一聲,臉色刷白,卻強忍著不肯慘叫出聲。
這讓等著享受她慘叫聲的榮猿很是不滿,又召出十幾根蝕骨釘,狠狠釘在傾月周身關節處,這些地方會讓她的痛楚翻倍。
「蝕骨釘名為蝕骨,便是因其刺入人體,會逐漸腐蝕骨骼,造成蝕骨之痛,此等折磨,就連合體修士都忍耐不得,更何況你一個小小的化神修士?」
如今傾月修為卡在化神中期即將晉級後期的地步。
她本是可以突破後期,卻被人打擾,匆忙之間沒有太過時間去突破修為,只能先行逃跑。
可惜即便如此,終究還是被人所捕。
大乘期的力量,是她此生所遇見的最強大的存在,如今的她根本無法匹敵,就連神遁術都逃不脫。
腦子裡不斷思考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企圖藉此忽略身上的劇痛。
四肢肌肉在劇痛的折磨下條件反射地痙攣,但傾月臉上的神情除了平靜就是冰冷,再無其他。
她甚至連悶哼都沒再發出,只是用著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神冷冷地凝視著榮猿,彷彿要將他的面容一筆一刀印刻在心上,等著未來的某天狠狠報復回來!
被傾月的眼神看得心下微顫,不敢相信自己一個渡劫修士居然被區區一個淪為監下囚的化神修士所震懾。
榮猿不自覺地緊握拳心,心念一動,比之先前跟多了三倍的蝕骨釘浮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