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會兒,蕭寧膝行到老郎中範鎮邦跟前,“老先生,求您想想辦法一定要救救我伯父,求您了。”說著,跪地連連磕頭。
範鎮邦趕緊將他扶起,搖頭道:“孩子,不是我不救,是我實在救不了啊,這麼著,我給你指條明路。”
範鎮邦咳嗽一聲,見蕭寧連連點頭,接著說道:“自此往西二十里,有個村子叫董家嶺,村中有一郎中,亦是姓董,據說其祖父曾在前朝當過御醫,家傳的手藝,十里八鄉就他醫術最高了,你去請他過來看看,他若治不了,那就沒人能治了。”
“多謝先生,我這就去。”蕭寧聽罷一揖,急急轉身欲走。
“回來回來。”範郎中卻又抬手又將他叫住,掏出紙筆來,就著月色開了一劑藥方。
“先別急,先去把這個方子的藥抓了,我在這守著你伯父服下,也能暫時穩定一二,董神醫那白天是門庭若市,你今日這時候去了他卻又歇下了,如此去請他也不是一時就能請到,這樣也防止再生變故。”
蕭寧道謝接過藥方,範鎮邦又給他指點了最近的鎮甸,這才讓他打馬去了。
北行十數里,見到了範郎中所說的鎮甸,這會兒鎮中大部分人家已熄了燈火,蕭寧尚未騎到鎮口,忽覺得影影綽綽好像有人在鎮口守著。
這下蕭少俠留了個心眼,沒有縱馬直入鎮子,而是在道旁樹林中拴了馬,展輕功從一側溜進了鎮中。
到這時候鎮子裡也沒有幾處燈火了,摸黑找到一家藥店,他也沒敢去敲門,只是翻牆進了院子,撬開了藥房門,自己對照藥方和藥櫥上標記的名稱,卻也顧不得重量了,扯過櫃上草紙每樣胡亂包了些,繫好就走。
出得院中飛身上房,正往鎮外趕呢,忽覺身側好似一家客棧,有間房中燈火尚明,這時門口一人慾往屋內行去,見背影隱約似是白日圍攻餘方舟之人。
蕭寧這趟出來的急,一時未帶兵刃,動手自是不敢。心說賊人若在鎮中歇息,我且窺視一二再走也好。
於是也不急於出鎮了,飛身來到屋簷之下,一個“珍珠倒捲簾”,雙腿勾住房梁倒垂身形,舔破窗欞紙往內觀瞧。
屋中此時兩人,進門之人瘦小乾枯,這會兒正把手中酒肉擺在桌上,不遠處坐一大漢,卻正是白天使鋼鞭之人。
這會兒就聽那瘦子說:“湯老大,來一塊兒喝點。”
大漢來到桌旁伸手拈起一塊肉扔到嘴裡,嗤笑聲道:“你小子大晚上的來幹什麼?”
“這不就為找你湯老大喝幾杯嗎。”
“扯蛋,有話說,有屁放,放完快滾蛋。”大漢瞥了他一眼,冷冷得道。
“湯老大,”那漢子被罵也不惱,照樣斟酒佈菜,“你說這次為截那姓餘的,咱們搭上好幾個兄弟,值嗎?”
“值不值也是自己說了算,拿錢賣命,何況咱們這些人刀頭舔血,誰能說好死在哪啊。”
“嗤,”瘦子冷笑一聲,“別提拿錢賣命的事,咱們這些人這次來幫譚老大和譚老二,不就是為的他們這幾年與番邦武林多有聯絡。你看看咱們這幫人在中原哪個不是過街老鼠,不就指望他們倆給引薦引薦,去番邦幹個打手也比在中原活的暗無天日強啊。”
“唉,”大漢也放下酒碗,“是啊,中原是混不下去了,要麼是仇家太硬,要麼是官府通緝,這幫人沒有一個省油的,這次譚家倆人召集我們只說去迎接番幫高手,哪知還有這麼檔子事兒。”
“就是,譚家兩塊貨也不是東西,說仇家武藝只比他倆聯手略高而已,純粹扯蛋,那姓餘的武功我看高他倆十倍不止,這會兒還讓人守著鎮口、藥店,等對方來找人治傷呢,我看人早跑了。”瘦子揚了揚手說道。
問言大漢點了點頭,忽又皺起了眉頭,“不對,這餘方舟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