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一看,餘方舟忽然覺得自己這麼傻傻地等下去不是個事兒,盯著身後那個高崗,忽然間他有了個主意,打馬又回到了花石崗上。
等了得有半個多時辰,就聽官道上馬蹄聲響,三四十匹馬趕了過來。只因一部分人並無坐騎,一馬雙騎趕的稍慢了些,為首的兩人,一個是個光頭和尚,頭上卻未見戒疤,身穿黑色僧衣,身材高大,手提一條方便聯環鏟;另一人是個披髮頭陀,瘦高挑兒,頭帶金箍,腳下一雙灑鞋,背後兩把戒刀。其餘眾人各背刀劍,俱是目露精光,身形紮實,一個個都是好手。
走到剛才打鬥之處,眾人勒住坐騎,有幾人飛身下馬四下搜尋半晌,才聽有人回頭喊到:“譚大師,對方看樣走的匆忙,連戰場也沒來得及打掃。”
又有一人道:“這花氏兄弟也是廢物,讓他們在這把人攔住了,這幾百人的山寨卻連對方十幾二十號人都沒擋住。”
這會兒有人也發現了花氏兄弟的屍首,在一旁咋咋地道:“這餘方舟和王威也算個人物啊,看這花氏兄弟都是一招斃命,身上都不待有第二處傷的。”
那“惡頭陀”譚志這時也跳下馬來,仔細翻了翻地上的屍體,回頭說道:“大哥,過去得有一兩個時辰了。”
“嗯。”鐵羅漢在馬上哼了一聲,抬眼四下一打量,“想那花石崗也是滅了,走吧,加把勁追上去。崗上百十人怎麼也得給對方製造點麻煩,餘方舟和王威本事大過天去還能敵得過你我眾人不成。”
眾人哈哈大笑,飛身上馬,剛出去不及一箭之地,就見異變突起,忽聽崗上一聲轟鳴,幾塊千斤大石陸續滾下,直對眾人壓來。
原來在這半個來時辰中,餘方舟連續將崗上數塊大石下的支撐摳去大半,只待眾人過時在石後用力一撬,大石就陸續滾下。
一幫人剛剛上馬前驅,哪防到這一手了,加上多數又是雙騎,輾轉躲避都不靈活,本事高的紛紛輕功躍起,單騎一人的則是打馬急馳,就算如此仍有三四匹馬被撞倒,更有兩個倒黴鬼腳被馬蹬纏住,一時竟脫不得身,連人帶馬被大石輾過。
這邊眾人雞飛狗跳,那邊餘方舟一躍而出,口中哈哈大笑,手上也不閒著,連連張弓放箭,對著下邊紛亂的人群就是一輪急射,在這慌亂之下還真被射倒了十三四人。
兩袋箭射完,他棄弓提槊就欲飛身上馬,不想這時下邊人群已然穩住,就聽有人喊道:“在上邊,別跑了他,暗青子招呼他!”
喊聲未罷,已有數人展輕功躍上山崗,抖手就是一片暗器打出,什麼飛蝗石、甩手箭、飛刀袖箭,雨點似得飛來。
餘方舟一看不好,也顧不得上馬了,舞大槊撥打暗器,左躥右跳間不知不覺得竟讓人逼下了山崗。在大道上,剩下的四十餘人全圍住了他,這會兒“鐵羅漢”提著大鏟走上前來,喝道:“姓餘的,你還識得我嗎?”
餘方舟輕蔑一笑,“禿驢,誰家褲襠沒紮緊,怎麼又把你漏出來了。”
譚非登時氣得氣血上湧,擺大鏟就要動手,旁邊譚志見了,伸手拉住了兄長,“姓餘的,少逞口舌之利,二十多年了,當年的舊帳也該算算了。”
“算,怎麼算?算算你們這些年手下有多少亡魂嗎!當年爺爺我一時心軟,沒打死你們,你們不但不感恩戴德,還返過頭來咬爺爺我一口!呸,”餘方舟吐了一口唾沫,“什麼狗東西!”
“姓餘的,少他孃的說風諒話!”譚志也是怒了,手指餘方舟面門,“老子吃的就是這綠林飯,不打這肥羊的主意你讓我們喝風去?當年油裡沒你,鹽裡沒你,你伸哪門子手,架哪門樑子?最後害得我們弟兄被官府追剿,山寨被平,弟兄們被滅。那幾年左躲右藏,狗一樣的日子,不都是你乾的好事!”
“呸,”餘方舟又啐了一口,“劫道的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