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字,笑微微的,“這下好,東方要是知道這個好訊息,我又要遭罪了。”
“嗯?”
“我打結婚前就被逼著戒菸戒酒啊。非要蜜月寶貝,蜜月寶貝沒戲了要情人節寶貝,情人節寶貝沒戲了要愚人節寶貝……哪兒那麼多花樣啊,是個孩子都是寶貝。”自竣開始囉嗦。
鐵河想了想,可不是。都是寶貝。
自竣看著他出神的樣子,問道:“擔心是吧?”
“嗯。”鐵河把面前的窗子推開半扇,讓夜晚的涼風吹了進來。
“我也擔心。”自竣撓了撓眉心,“老覺得阿端還是個孩子。”
風涼涼的。鐵河還是覺得身上熱,他把袖子捲了一下。
“不過颯颯以前就愛叫阿端‘小媽媽’。嫌她囉嗦……媽媽去世以後,阿端就更囉嗦,管東管西的。我還記得我和東方籌備結婚的時候,她細緻的呀,要給東方準備的旗袍,她能一遍又一遍發傳真給東方確認尺寸——東方嚇壞了,問景自竣你確定這是你妹妹不是你媽媽?”自竣雖是笑著,卻又有點兒傷感。
鐵河想說他也記得。去年聖誕節前後的事,自竣他們那會兒還在美國工作呢,自端白天上課沒時間,晚上回家專門等著給他們二位打越洋電話,睡的不夠,又是冬天,她還感冒了。他記得有天晚上他半夜回家,聽到她咳嗽……他心裡揪疼,自端最近就總是咳嗽。她身體真是一直沒怎麼太好過。他也沒好好兒關心過她。若是早早關心,現在,或許不至於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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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想要是有一天自端做媽媽,一定會是我媽媽那樣的媽媽。”自竣一口氣說了好幾個“媽媽”,聽在鐵河耳朵裡,刺到他心肺最深處去。自竣似是沒留意鐵河的神色,只是說,“東方都說,我們日後,把女兒培養成阿端這樣。”
鐵河覺得心肺處的疼痛更深了幾分。他在慢慢的體味——阿端,稍稍晚些時候,會不會,也這樣的疼,一日比一日,更疼?她一直很怕疼的。她怎麼撐過去?他要怎麼幫她撐過去?
他答應了她,這才多久,他已經後悔了……就這麼想著,自竣還說了什麼,他就只是聽了。
都坐下來吃東西的時候,他也不說話。也不太看她。只是瞅著她慢慢的把那碗清粥吃了小半碗,別東西,碰都沒有碰;連她愛吃的蘿蔔糕也沒動一塊——他回憶著前幾天看的書上說的,妊娠反應是在初期嚴重,她怎麼,又和書上說的不一樣?
景和高離開的時候,是想要順便送自端回去的。可是自端已經累極,在沙發上睡著了。景和高眼裡閃過一絲愛憐,轉瞬即逝。鐵河看到,沉默片刻,輕聲的對景和高說,大伯,讓她在這裡等著吧,她必須等到爸爸醒過來的,我會照顧好她的。他送景和高離開,回身望著沙發上睡沉了的自端,坐下來,讓她躺好,枕在他腿上。他給她扯緊了毛毯,摸摸她的額頭。怕她感冒。
自翊回來的時候,低聲說:“我讓護士開了隔壁特護病房。”他說著,想要將自端抱起來。
鐵河說:“我來吧。”
自翊沒聽到似的,動作很利落,連著毛毯,將自端抱了起來。他將自端安置到了隔壁的病床上,看著妹妹還縮了兩下,縮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他才轉身,對站在身後的佟鐵河說:“二叔醒了我過來叫你們。你看著阿端好了。”他也沒再多說,只是關門出去了。
佟鐵河覺得景自翊這人,真是……他咬了一下牙。真是有點兒討厭。
鐵河在自端的床邊坐下來,看著她安靜的睡容,剛剛被自翊一個小舉動攪和的微波漾起的心水,漸漸的平靜下來。似乎是覺得熱,她的手臂伸出來。他握住,給她塞到毯子下面。只是這一握,他不願意鬆開。
她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