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的黑髮,張狂的笑容,以及最後決絕的背影,是啊,他怎麼會沒有喜歡過呢?他是那麼的喜歡他,而他呢,他為了什麼離開他?
為什麼他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從那之後,再度醒來,他便是在這裡了,一個人也沒有,除了他自己,離不開這個湖,他想去找他,對,他是要去找他的,怎麼能還在這裡坐著呢?
摩崖倏地站了起來,李憐花一驚,反射性的扣住他的手,“你要幹什麼?”
“我要去找他!”摩崖飛快的揮開他的手,急切的道。
“你知道他在哪裡嗎?你知道你自己在這裡多少年了嗎?從我們聽到的傳說的年代追溯起來,你至少死了三百年了,若那人還在,也該不知道輪迴了多少年了,你如何還能找的到他?你為什麼不想想,你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三百年,你的身體絲毫不曾腐壞,而這光幕更是隔絕了塵世的人對你的侵擾,淚湖之外方圓百里內,美景如畫,是什麼人這麼大費周章的為你安排下這般仙境般的生活,那人這般費盡心思,不惜以詛咒之名義,杜絕外人的靠近,怎會不聞不問的任你獨自在這裡?他定然會來找你!只是時候還未到而已!而你打算要毀了他安排的一切了嗎?”
李憐花只知道不能就這麼任他佔著瀚兒的身體離開,否則的話瀚兒怕是真的醒不過來了,這番話也不過是度他年紀還小,涉世並不深,既然他說要去找他,且不管他口中的那個他到底是什麼,光憑眼前這神秘的光幕,以及淚湖邊這諸多安排,也都不會是一個普通人能安排的下來的,李憐花並不確定這些安排都是為了這個少年,但是總是脫離不了關係,憑著在瀚兒縝密思維的影響之下,這番隨口謅來之語倒也說的順暢無比,也未留下半絲漏洞,雖然感覺有些對不起這個少年,但是如今瀚兒不知被他用什麼辦法佔去了軀體,無論如何也得把瀚兒找回來才行。
“你說的可是真的?”摩崖驚喜中又帶著懷疑的抓緊李憐花的手臂急切的問道。
罪惡感悄悄地冒上心頭,然後眼下好不容易看他有所鬆動,李憐花硬著頭皮也只能繼續道,“自然是真的,至少我若是你的他,也定會如此,否則他大可黃土一坯,任你輪迴便是了!而何必置你於深湖之下呢?當年不知道那人要窮多少心血才能妥善安排至此!”
摩崖的神色明顯猶豫不絕陰晴不定了起來,分明是被李憐花說動了,正在思考其中的的可能性,半晌冷笑一聲,“差點被你騙了,我知你是想要你的瀚兒回來,才這般哄騙於我,哼!”
李憐花暗自叫糟,這少年年紀雖小,倒也不好糊弄,事到如今,找回瀚兒怕是無望了,也不由絕望道,“那你走吧!只請你把瀚兒的魂魄留在此地與我相伴!”
“你可當真?”見他如此淡定,摩崖反倒有些遲疑了。
“你可知,我的瀚兒並沒有你這般幸運,你天賦異能卻猶自嫌棄,而我的瀚兒卻先天帶有頑固心疾,且藥石無救,即便你此刻不害他性命,我們也註定是不可能白頭到老的,他每一刻都在與上天競爭著時間,你可知道每次見他心疾發作,痛到蜷縮,我的心也疼彷彿千刀萬剮,這下也好,你得他的身子而去,我與他的魂魄留在這美麗的人間仙境永世永生,這與我們不是最好的結局了嗎?”李憐花平靜的看著摩崖,既然生離此處無望,那他便只求與瀚兒魂魄相守。
兩行綠色的眼淚流出眼眶,摩崖抱著頭蹲了下來,“別說了!你們走吧!”
“什麼?”李憐花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走?”
“你說的對,他會來找我的,何況我還是比較喜歡我自己的身體,你的瀚兒這具破敗的身體你以為我會稀罕嗎?”摩崖故作不屑的抬起了頭,嘴硬的不肯承認自己是被感動。
“摩崖,謝謝你!”李憐花瞬間綻放出了絕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