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戴上,衣櫥裡所有衣服都合她身段,真奇妙,一切像個夢境般。
修飾過後,月生雖然略見憔悴,但已不覺潦倒。上門探訪她的朋友絡繹不絕,都送來鮮花水果,擺滿會客室,香氣撲鼻,似間花店。
月生不願見客,她太瞭解人情冷暖,感喟不已:只要地位尊貴,親友要多少就有多少。
她吩咐秘書:「把花果捐到兒童醫院去,同那些人說,日後不必花費,幫助慈善機構更好。」
舞會帖子一疊疊都擱在桌子上,月生又說:「統統推掉,我想騰多些時間出來陪祖母。」
秘書大奇。以往,王小姐著名奢靡,二十歲生日那天著人送來兩千枝玫瑰花布置客廳,只用了半天。
王小姐一直為了舞會的衣著挖空心思,目標是艷塵全場。
變了,整個人變了。
說真的,秘書發覺王小姐五官都有點變化,她的眼睛大了,鼻端尖了,可是,城內所有名媛,容貌每隔三、五年都會變,全體變得更美、更年輕,實在不方便追究。
月生大部分時間都陪著祖母,她倆一起在暖水泳池做體操,結伴在花園散步,三頓飯都一起吃。
老太太問:「寄期,你不怕悶?」
「怎麼會,我都不知多享受。」
十天後,王寄期的私人電話鈴響起來。
月生去接聽。
對方一開口便說:「我是會長。」
月生一怔。「有什麼事?」
「提醒你,十天已經過去。」
「我知道。」
「你好似還沒有充分利用你優秀的物質條件。」
「我一向嚮往有個家,有關心我的家人,現在我都得到了,我很滿足。」
會長咳嗽一聲。「日後不要後悔。」
「你放心,交易是交易。」
不過,也總得為自己設想。
月生利用王寄期的財產付清了她所有私人債項。
沒有人會發覺,對王小姐來說小意思而已,不過是三、兩套華麗晚裝的數目。
祖母進她房來。「寄期,可以替我槌槌背嗎?」
月生立刻過去扶她。「祖母坐這裡。」
「下個月我的眼睛做手術,唉,若不是你不住慫恿,我也不高興進手術室。」
「雙眼看不見,多不方便。」
「一切聽你的,寄期。」
月生擁抱這寂寞的老人。
「寄期,有什麼想要的,告訴祖母。」
「希望可以多陪伴你一段日子。」
「祖母可否代一個人說幾句話?」
月生一愣。「誰?」
「周俊德醫生,他是個好青年。」
月生笑了。「周醫生進進出出,正眼都不看我,他了心當我是個被寵壞的千金小姐。」
「你可以事實證明他看錯了你。」
月生感慨。「他目光準確,我的確不堪一擊,無毅力決心。」
「寄期,你可以改變自己呀!」
月生訕笑。「我並無妄想,祖母,我們改個話題。」
下午,她自花圃剪了一大束玫瑰插到水晶瓶裡,吩咐管家:「拿到老太太房去。」
周醫生在她身後說:「發生什麼事?這次回來,像換了一個人似,敬愛祖母,善待下人,這統共不是王寄期。」
月生轉過頭去。
周俊德醫生品學兼優,相貌端正,是十分難得的人才。
可是,她在世上時間有限,實在不便多生枝節,她的靈魂早已出售給秘密會所,只餘十多天便須交貨。
故此她只冷淡地應一聲走開。
太遲出現了,此刻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