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關於上一世舒白竹的番外】
“我們盡力了。”
醫生摘下口罩,在一眾期盼的目光中,遺憾開口,用這五個字宣判了病房內那人的生死。
“不可能。”
最先出聲的是才從病房中被趕出來的人,那一雙眼眸沁著淚,死死盯著醫生,篤定開口:“不可能,她才和我說過話。”
不可能,她還沒有來得及解釋;不可能,她還沒有……聽她說完那句話。
如果有下輩子,如果有,她不會讓她傷心,也不會惹她生氣了。
舒白竹不知自己是怎麼走近她的妻子的,所有的醫療儀器已經撤下,哪怕臉上還有車禍帶來的傷口,她的妻子依舊美麗。
“小姿,你……你別嚇唬我了,”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微微顫動,她想去碰一碰姿意的臉。
過去,每次她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姿意就會主動湊過來,像一隻小狗,貼在她的掌心。
可現在。
“你聽到的不是真的。”語調輕了又輕,生怕驚到病床上的人似的,舒白竹伏在床邊,在姿意耳畔開口,“是我騙他們的,我很想和你結婚,成為你的妻子,你……”
趙風灼背過身去在角落壓抑著哭聲。
姿妤上前,攬住舒白竹的肩膀,“白竹,小姿走了。”
“不,她沒有走。”舒白竹不信,她轉身,同姿妤的雙眸對上,“媽媽,小姿說過,會陪我一直到老的。”
眼眶酸脹到刺痛,淚水好似在下一秒就要落下,可舒白竹忍回去了,“媽媽,小姿一定是在生我的氣,我說錯話,惹她不高興了。”
這次,她說的話太重,太傷人。
姿妤嘆了一聲,朝身後人使了個眼色,手下人上前試圖將姿意推走。
可舒白竹卻在這一刻死死抱住姿意的身體,“你們要帶她去哪,她哪裡都不會去!我要帶她回家。”
“阿妤,”趙風灼這時站了出來,“交給我來吧,意意……她出生的時候我沒能接她,走……走的時候……”
不論是趙風灼亦或是舒白竹,似乎都陷入了一個詭異的狀態。
唯有姿妤,強忍著心痛想要將女兒的身後事置辦好,她的女兒一生熱鬧,如今要走了,自然也要走得熱鬧。
然趙風灼和舒白竹卻不是這麼想的。
他們像是在無形中達成了某種共識。
趙風灼斥重金買下了一座實驗室,將姿意的身體封存在了液氮中。
隔著厚厚的保溫層,他們尚能看見姿意的容臉,好似這樣,姿意就沒有徹底離開。
“白竹。”
“爸爸。”
自二十六歲和姿意舉辦過訂婚宴開始,舒白竹就改口叫趙風灼和姿妤爸爸媽媽,在她印象裡,不論什麼時候看見趙風灼,他總是帶著溫和笑意,和姿意說話時更是軟和,從沒說過一句重話。
這大概是這些年,她第一次瞧見趙風灼嚴肅板正的模樣。
趙風灼語氣冷冽:“你想離開嗎?”
在舒白竹出言拒絕前,他卻抬了下手,示意舒白竹先不要說話,讓他把話說完,“這些年,意意總是和我們說她和你在一起很幸福,她想我們信,所以我們就一直信。”
“但這不表示我和她媽媽不長眼,不會自己看。”
他與妻子得到過關於愛情的幸福,女兒的幸福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他們自然也會看。
“爸爸,對不起。”舒白竹垂眸,“不論你們信不信,我愛她,從沒變過,我不會離開。”
哪怕——
趙氏不認她了。
未來的人生,她也只會有姿意一個妻子,不會再有別人。
“那麼,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