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疲憊,肉眼可見。即便如此,商祐祁心中亦沒什感覺。
「昨日臣妾命人查了靖王桌前的酒,發現臣妾準備好的桂花釀被換成了烈酒,提審北暖閣伺候的奴才,更發現靖王所在那間暖閣伺候的宮女憐兒,溺斃在不遠的池水裡,頭上有傷口。此事關係是大,臣妾不敢耽擱。」
皇后被昨日調查到的事情嚇了一跳,望月閣的宴會皆是由她這個掌管後宮宮權的皇后負責,只有後來德妃對內務府下手,鬧得她頭疼,才被德妃接了過去。
左右中秋宴所有事物皆有定例,按照規矩準備便是了。
可不曾想竟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先是換酒又是宮人,德妃到底要做什麼,皇后不知道,但她明白,德妃暗中做了這麼多的手腳絕不會單單為了陷害靖王,倆人往日無冤近日無讎,一個與世無爭的靖王當不得德妃如此費心費力。
這便有趣了,德妃真正想對付的是誰呢?
皇后抬眼瞥了一眼,皇上瞧著摺子越發陰沉的臉色,勾了勾嘴角。
「臣妾有罪,未能約束好宮人,才會致使中秋家宴出了紕漏,靖王蒙冤。」
皇后直接跪下請罪,來了一招先發制人。
至於靖王到底是蒙冤還是自己醉酒失儀,卻是沒有證據能夠證明的。畢竟那兩個宮女是他睡得,即便被人換了酒水,可又不是被下了藥?
不過皇后願意讓他變成含冤受辱。
商祐祁臉色陰沉入水,他並非不懂後宮這些彎彎繞繞,皇后今日此舉,是明晃晃在打他的臉。
讓他看看,他力壓眾議非要讓德妃修協理宮務,換來的是什麼?
可惜,這個虧他還只能吃下。不過幸好,內務府已經清查的差不多了,德妃既然如此無用,也就無須憐惜了。
「好了,皇后隨奏之事朕以明白,底下的奴才不仔細,張啟麟!」
「奴才在!」
一旁的張啟麟連忙應到。
「派人拿下望月閣管事,重大八十大板送進暴室,其餘奴才仗著三十罰俸半年。還有掌禮司寺郎考科內監不利,擼去其寺郎之職。」商祐祁下旨道。
「至於德妃行事毛躁,不堪協理宮務之任,收回其手中宮權,命其在其宮內禁足三月,讓她好好反省反省。今後後宮事物還是交由皇后管理。」
「靖王既然無事,便讓他出宮吧。」
商祐祁明顯對靖王這個弟弟並不怎麼看得上,即便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冤枉了他,也沒想補償什麼。
有些時候商祐祁其實有些幼稚甚至是偏執,在他心裡,認為是好的。即便做了壞事,他自然而然的就會為其開脫。不好的,即便受了冤枉,他也不在意。甚至還會在心裡想著,為何是你不是別人。
這種性格出現在帝王身上有利有弊,弊的一面,若有奸臣得了聖心,於蒼生便是禍害。但同樣,得他信任之人,一般的挑撥,商祐祁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聽著皇上一條條的旨意,皇后神色卻是陰沉下來了。
收回了宮權自然是好,可皇上竟然對德妃如此放縱。
禁足三月?
這算什麼懲罰?
皇后內心的不滿,商祐祁只是不知也不在意。
吩咐好了一切,商祐祁點點頭:「皇后你無事便退下吧。」
到底是不敢之言皇上偏心不公,皇后閉上眼睛,掩下眼底的哀傷。
「臣妾……告退。」
……
皇后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從長樂宮過來的魏王。
「臣參見皇后娘娘。」
「是魏王兄啊。」
皇后微微側了側身子,算是受了魏王的半禮。
魏王雖是兄長,但也是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