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袁子琰沉下了臉,便是趙芯兒聽到這兒,也生了氣。
她抿著唇看向老侯爺,小臉緊緊繃著,嬌聲反駁道:「老侯爺,你在沒瞭解事情經過前,便貿然冤枉夫君,這與那草菅人命的貪官汙吏又有什麼區別!我覺著這事兒,夫君並未做錯,錯的是陳尚書家的那千金!夫君參他,那是為國為民,以儆效尤,你便是他父親,也沒資格這般說他!」更何況,夫君如今還沒認祖歸宗呢。
那陳尚書,的確治家不嚴。
養出這樣刁蠻的女兒來,難道不該被參?
那陳明萱還敢嫌棄夫君,他活該他!
趙芯兒捏著小拳頭,憤憤的想。
說起來,趙芯兒自見過了武安侯,還是頭一次這般頂撞他。
不說袁子琰與丫鬟小廝們,便是武安侯本人,也愣住了。
他虎目圓睜,錯愕的看著眼前那瞧著嬌氣,性子很軟和的小姑娘。
趙芯兒說完,還冷哼了一聲,邁著小短腿上前一步,站在了袁子琰的跟前兒,睜著圓眸,跟武安侯對視著。
「你——」武安侯錯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大概是很震驚,說話都磕巴了。
似乎怎麼都沒想到這個軟和好脾氣且向來孝順的兒媳,居然會這般跟他說話。
趙芯兒道:「侯爺對不住,是妾身失言了,妾身是小地方來的,不懂規矩,您莫怪,這便告退了。」
說完,抱著袁子琰的手臂,就氣呼呼的走了。
回去後,趙芯兒還是不解氣,遂吩咐包子:「包子,去庫房將先前老侯爺送來的東西統統都找出來,再找幾個人抬出來,將那些東西給武安侯府送回去。」虧得他她先前還顧忌著他的面子,將東西留下來,早知道,先前就叫夫君將東西丟出去!
袁子琰心中其實並不是很氣,這會兒瞧見小姑娘氣咻咻的樣子,心中還頗為好笑。
站在她的身邊,伸手碰了碰她髮簪上晃動的小珠子。
小珠子晃動了下,輕輕碰到了趙芯兒的臉頰。
她扭過頭瞧他,見他眸子中帶了幾分笑意,便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還笑!」
袁子琰坐下來,將她拉到腿上坐下,理了理她額角的碎發,輕聲問:「你不是很想我同老侯爺和好?」
趙芯兒撅了噘嘴:「如今不想了。」
「哦?」
「誰叫他罵你,簡直不講道理!」她都捨不得罵夫君,他居然很不講道理,張口就罵,簡直太過分了!
趙芯兒心裡頭很生氣,又有些心疼,遂將小臉埋在他的胸口上,蹭了蹭道:「夫君不難過,他不疼你,我疼你。」
老侯爺本就對不住夫君母子兩個,先前想著,老侯爺心有悔意,雖說兩人到一處,總是吹鬍子瞪眼的,但是對夫君其實很不錯,便想緩和一下他們的關係,日後多一個人疼夫君。
誰知,他太叫她失望了。
有這樣的爹,還不如沒有!
不用他疼了,日後只她一個人疼夫君便夠了。
再說袁子琰,聽了趙芯兒這話後,便微微怔了一怔。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發頂上,眸色漸漸深了幾分。
半晌後,他抬起手,放在了她的發頂,輕輕揉了揉。
「嗯。」
他低低應了一聲。
「你要記著這話。」
他輕聲說著,面上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柔情。
這麼乖的小姑娘,叫人怎麼捨得叫她受委屈。
-
再說武安侯,被趙芯兒懟了兩句後,便神情難辨的回了武安侯府。
在將軍府折騰了一通後捱了罵回來的老侯爺,心裡頭倒是不剩多少怒氣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