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傳來了腳步聲,袁子琰終於微微喘著氣鬆開了趙芯兒,他眸光黑幽幽的,手攥住了她的小手,重重摩挲了幾下,像是將方才蘇娘子碰過她的地方擦乾淨一般。
門很快便被推開了,是蘇娘子拿著金瘡藥回來了。
袁子琰鬆開趙芯兒,面上已經恢復如常。
趙芯兒面上微微泛著紅,一雙眸子彷彿含了水,唇上還帶著不自然的紅。
蘇娘子看了一眼,便微微怔住了,這位小公子,生的比姑娘家還好看些……
她眸光落在趙芯兒身上多停頓了一會兒,便發現那位袁公子看她的目光愈發的沉了,她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邁著碎步走上前,「袁公子,奴家為您包紮。」
袁子琰正要拒絕,突然似是想起什麼,停頓了下。
接著,便見小姑娘氣呼呼的模樣,看了過來。
他唇角幾不可聞的翹了翹,心頭的悶氣突然散了些,「不必,我自己來便好。」
說著話,將蘇娘子手裡的金瘡藥接過來,面不改色的撒在手上,然後用紗布包了起來。
趙芯兒看著他血肉模糊的手,心都跟著緊緊提了起來。
倒是袁子琰,自己處理著傷口,面上一丁點的表情都沒有,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彷彿受傷的不是他自己一般。
接下來,蘇娘子瞧著,倒是比先前規矩了些。
唱的曲兒,也是正常一些的了,配上琵琶悅耳極了,趙芯兒在旁聽得有些入迷,難怪包子想出來聽曲兒,確實好聽。
一曲後,袁子琰道:「蘇娘子不愧是名滿蘇州的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蘇娘子低頭一笑:「袁公子過獎了。」
袁子琰突然出聲問:「在下曾聽聞,前頭有位錢姓公子,想為你贖身,卻被蘇娘子拒絕了。蘇娘子緣何不願?」
蘇娘子看向袁子琰,淺笑:「若是袁公子與這位小公子肯為奴家贖身,奴家自然是樂意的。」
袁子琰並未說話,而是端起茶盞,輕輕喝了一口。
方才他傷了手,趙芯兒便不叫他喝酒了,給他倒了杯茶水。
片刻後,袁子琰淡淡道:「若是蘇娘子願意,袁某願為蘇娘子贖身。」
在蘇娘子看不到的地方,趙芯兒用力擰了下袁子琰的腰,袁子琰捉住她作亂的小手,面不改色的喝著茶。
蘇娘子則是微微一愣,隨後笑了笑道,「多謝袁公子好意,奴家不過隨口一說,奴家更喜歡如今的生活,不喜歡置身後院,還望公子成全。」以她的身份,被貴人們贖回去,也只有做妾的份兒,不過是換個地方當下等人罷了,且不如春閣樓中逍遙自在。
袁子琰點了點頭,「可惜了那位錢姓公子一腔深情。」
蘇娘子聞言,面上竟罕見的露出了幾分譏諷來,「有什麼可惜的,他已經許久未來了,許是早就忘了我這個舊人了。」
趙芯兒看了看袁子琰,又看了看蘇娘子,突然出聲道:「許是他被什麼事情絆住了,所以未能過來呢?」
蘇娘子失笑:「能有什麼事兒?他不過是個住在海邊,常年下海打魚的漁民罷了,難不成還能是在海上餵了魚?這世間男子,大多都是說變心便變心的。」說完,她像是意識到什麼,露出個歉意的笑來,「瞧我,奴家不是說二位公子,二位公子還請勿怪,您二位乃龍章鳳姿之人,定是與眾不同的。」
趙芯兒蹙了蹙眉:「興許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也說不定,那位錢公子住在哪裡?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二。」
蘇娘子沉默了片刻,大抵是還抱有幾分希望,同她說了那錢姓公子所住的村子。
又叫蘇娘子唱了兩首曲子,趙芯兒與袁子琰便告辭離開了。
離開了春閣樓,又走出了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