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屋裡頭就趙芯兒跟袁子琰兩個。
袁子琰捏著筆,餘光去看趙芯兒。
幾日未見,她好像瘦了。
袁子琰有些生氣,她那一番話將他給氣了個半死,她自個兒還委屈上了?
居然還將自己給委屈瘦了。
趙芯兒端著那碗雞湯,施施然的走了過來,微微福了福身子,規矩的道:「妾身參見陛下。」
袁子琰本不想理她的,但餘光瞧著她愈發單薄的身子,還微微彎著腿呢。
他知道她嬌氣,多蹲一會兒,腿就得疼,時間長了,沒準都能摔著。
於是,他頭也沒抬,淡聲道:「起吧。」
「是。」趙芯兒抿了抿唇,直起了身子。
她手裡還端著雞湯,不知道放哪兒。
夫君今日有些冷淡,明顯還生著氣。
若是平常,趙芯兒心裡大抵會不痛快,但今兒個她想明白了,知道他在氣什麼,也不是真的不願意搭理自個兒。
她眨了眨眸子,偷眼去瞧袁子琰。
他面上一丁點的表情也無,一手執筆,一手拿著摺子,看起來似乎是在認真的看。
如果……他的摺子沒拿反的話。
趙芯兒抿了抿唇角,有些想笑。
她輕輕柔柔的說:「陛下這幾日辛苦了,妾身吩咐御膳房熬了雞湯,給您補一補身子。」
袁子琰捏著筆的手一緊,臉色更臭了。
錢公公年紀大了,腦子大抵是不好使了,這雞湯哪裡是她做的,是御膳房做的。
她一點都沒學乖,認錯的態度也不誠懇。
一直喚他陛下,連夫君都不叫了。
袁子琰冷冷的「嗯」了一聲,沒說喝也沒說不喝,仍舊低頭看那反了個個兒的摺子。
趙芯兒也沒放下,她端著食盤久了,手腕有些痠疼,忍不住用另一隻手輕輕揉了揉。
袁子琰暗暗蹙眉,嬌氣。
「放那吧。」
他冷聲說。
趙芯兒還是沒放下,而是遲疑道:「這雞湯再放一放,便涼了,陛下還是趁熱喝的好。」
袁子琰眉頭蹙的愈發的緊了,麻煩。
乾脆站起來,一隻手端了趙芯兒手裡的雞湯,一手拿了下頭的食盤。
先將食盤放在桌子上,然後端著雞湯仰頭就喝。
大抵是為著保溫,也有可能是御膳房為他這個皇上殺了一隻最肥的雞,上頭飄著一層油,將雞湯蓋的嚴嚴實實的,這會兒別說涼了,還燙的很呢!
袁子琰這一大口進去,面色便微微變了。
他嘶了一聲,將碗放在了旁邊,然後抬眼去看旁邊的趙芯兒。
趙芯兒也瞧出他燙著了,顧不上別的,忙著急的上前道:「夫君,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燙著?這雞湯還熱著呢,你怎麼喝的這般著急呀!嘴裡面燙不燙?」
一邊說著話,還一邊踮起了腳尖,用手裡的帕子擦他的唇角。
「都燙紅了。」
趙芯兒懊惱的小聲嘟囔。
這一刻,袁子琰腦子裡頭只有一個想法:去他/孃的端著。
他握住趙芯兒的手腕,將人帶入懷中,捏著她的下巴就親了上去。
「燙嗎?」
一邊親,他一邊問道。
這是回答她方才問的話。
趙芯兒紅著一張小臉,緊緊的揪著他的衣服。
不、不燙。
也不對,是燙的。
袁子琰大手微微用力,掐著她的腰,「日後還敢不敢給我選妃了?」
趙芯兒搖頭:「不、不敢了。」
夫君不選妃,她且高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