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足青銅鼎,猶如一座小山,立在了神橋後半段的中央位置。鼎身之上的一個個符文,綻放出幽幽青光,彌散各處。
“蹬、蹬、蹬”
此時,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從鼎後出現,且還伴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雖然腳步的聲音聽起來很平常,但卻蘊含特殊的魔力,每一下都像是踩踏在了陳青源的心臟之上,帶來壓力,逐漸增長。
同時,步伐聲使得青銅鼎發出嗡鳴的道吟,青光西散,節奏一致。
不多時,一個人站在的青銅鼎的旁邊。
準確來說不是人,而是一具血肉乾枯的死屍。
泛黑的皮囊,緊緊貼著骨頭,死去了很多年的樣子。
披著一件破爛的衣衫,凹陷的眼眶,頭髮全部脫落,光溜溜的。
“他是誰?”
陳青源暫未出手,凝望著前方道路的這具死屍,認不出其來歷。
這口六足青銅鼎,想來便是這具死屍的帝兵。
時間過於悠久,古籍上未有記載。所以,陳青源對眼前的局勢十分疑惑,毫無線索。
死屍與青銅鼎並排而立,比較之下,明明顯得很矮小,但給人一種極致的反差感。貌似矮小的不是這具死屍,而是這口古鼎。
屍體雖然腐朽乾枯,卻還殘留著一些極致法則。隨著時間的緩慢流逝,其體表交織著一層淡淡的玄光,還有如同水波盪漾的靈紋。
“哐”
在彼岸之力的操控下,這具死屍有了動作。抬手輕輕按在了青銅鼎之上,令鼎身猛地一震,聲震似雷。
鼎威呼嘯而來,如洪水奔洩,氣勢洶洶,彈指間淹沒了這片虛空。
“鏘”
陳青源不敢大意,提劍防禦。
劍氣湧出,化作一道彎月波光,將鼎威震碎。
緊握著手裡的紫鈞劍,陳青源的眼神變得極為嚴肅和凝重。僅是斬碎青銅鼎的一記威壓,就讓手臂發麻,劍鳴不止,真要打起來了,情況不容樂觀。
死屍的背後,即是彼岸的入口。
若要確保太微大帝不消耗一絲力量的過去,必要將死屍與青銅鼎鎮壓了。
也許,這是彼岸的那位存在用盡各種辦法才喚出來的死屍,再多的能耐由於種種限制而不能施展。
死屍立於原地,一動不動。雖然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但他依然保持著舊古至尊的尊貴,不屑於率先出手。
只要不讓任何人過去,便是完成了任務。
若有人慾要硬闖,即是君威降罰,將之抹殺。
“這條路,不得不開。”
陳青源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蹣跚行來的太微大帝,又緊盯著正前方的來歷未知的死屍,趁著這個時間的空隙不讓傷口流血,煉化了數顆極品丹藥,準備傾盡一切,眼底深處的鋒芒凝聚於一點,己然可以將空間刺穿。
“莫要害怕。”
感知到了紫鈞劍的顫抖,陳青源輕輕安撫了一句。
雖說是第一次相識,第一次相伴而戰,但紫鈞劍對陳青源十分認可,甚至可以說是臣服。
有著陳青源的輕撫,紫鈞劍很快平靜,透出的劍光更加強大。
精氣神恢復到了一個極佳的狀態,陳青源蓄勢待發。
這具死屍不知是高傲,還是沒把陳青源當回事,又或是別的原因,任由陳青源療傷養神,不去打攪。
“奇怪。”
半個時辰過去了,陳青源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對於死屍這般安靜的情況,實屬沒有料到,比較詫異。
太微大帝的步伐頻率未曾改變,很快要走到陳青源的身後了。
眼見如此,陳青源不能繼續等待了。
太微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