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焦急了起來,戰歌她是隨便一想就能想到幾首,想要既然體現出英雄霸氣和美人溫柔的曲子,也有,只是唱這樣的歌,難度實在不小,以她嬌柔的嗓子能唱好麼?
“哦?”見蘇塵輕易的就應了下來,花魁不由地面色一變,道,“不知姑娘要用什麼樣的樂器?”
“我要的樂器,料你們這裡也拿不出來,我就清唱好了。”
蘇塵越發倨傲的道,其實心中卻虛的很,若要說到樂器,雖說她對各種樂器都相當的感興趣,但出身孤兒、後來又一直忙著工作掙錢的她,哪來那麼多深造的機會?就連唯一的比較純熟的笛子和洞簫也是自己自學成才的,更別說這些古代的樂器了。就比如花魁手中的琵琶,她就只是聽過琵琶的曲子,見過琵琶的樣子,卻連琵琶本身都沒碰觸過。
“不知道姑娘所要的樂器是何等樣子?鳳香雖然見識微薄,可但防朝陽國有的樂器,鳳香基本上都還能拿的出來。”花魁咄咄逼人地道,顯然不願輕易相信蘇塵的說辭。
“我要的樂器名叫鋼琴,每一條琴絃都是以純鋼的細絲精緻而成……”蘇塵添油加醋地描繪著鋼琴的樣子,反正這個時代的人也不懂什麼叫鋼琴。
待到蘇塵描述完這座龐大的需要數人合臺才能移動,彈奏時,急能奏出萬馬奔騰,緩能盪漾如水溫柔,重則轟如天雷,輕則可聞水珠撞擊之聲的絕世樂器後,縱使花魁再自視過人,也不禁暗暗為方才的誇口而羞愧。
“這樣的樂器,鳳香姑娘可有?”蘇塵故意刁難道。
像花魁這樣持才而傲的學生,她越採用高壓態度來凸顯自己的與眾不同的才能,就越能獲得她真心的佩服,等到花魁先接受她新奇的曲風折服,再以自己的黑顏使花魁明白,自己對她的地位絕對夠不成威脅後,她就能在這鳳鳴樓完全站穩腳跟了。
“那就清唱,清唱!”見倆人俱都火氣十足,老鴇忙打圓場。
“既然沒有鋼琴,那就請媽媽隨便取只大鼓來吧!”蘇塵狀似退讓一步的微微妥協,實際上,無論如何激昂的歌曲,由女子來演唱總未免會先失了幾分先天的氣勢,何況她的嗓音並不粗啞,而簡單的鼓樂卻能彌補這個缺陷。
牛皮鼓很快就取來了,蘇塵又提了個小小的要求,要求眾人全轉過頭去背對自己來聆聽。老鴇雖覺奇怪,但還是接受了。
見果然無人回望,蘇塵伸出兩隻烏黑的手,緊緊的握住鼓槌,抬起一手,深吸了一口氣,放開喉嚨,調粗聲,落鼓,起唱,鏗鏘有力地引吭高歌。
“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望蒼天,四方雲動,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人世間,有百媚千紅,我獨愛,愛你那一種,傷心處別時路有誰不同,多少年恩愛匆匆葬送……”
手中雷著鼓,心中湧著情,唱歌時向來都喜歡十分投入曲中意境的蘇塵,幾乎完全將自己融合在那一場壯麗而又悽美的愛情之中,同時也將這麼多年來老天對於自己的不平和悲憤,盡數地發洩了出來。
這些一直積累在她心中的對蒼天的積怨和不甘,令她原本有些弱勢的聲音,頓時增添了無限的吸引力。直聽得眾人時而新潮澎湃,時而又被期間的細膩溫柔而感動的眼眶溼潤……直到蘇塵放下鼓槌將手縮回袖中,才發現周圍的二樓迴廊之上,竟不知何時聚滿了眾多頭也未梳、妝也未化、連衣裳都是臨時披上、彷彿才從床上起來的風塵女子。
“好……好……好……”反正此時還未開門迎客,一曲既罷,樓上女子也不管形象是否邋遢,紛紛地鼓掌叫起好來。
蘇塵立刻機警的更好藏好了手,目光抬頭透過面罩的縫隙,緩緩地望著周圍轉了一圈,最後才落到猶自又驚又喜的老鴇和花魁臉上。
她微微一笑,知道她成功了!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