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好好的話題,居然這麼快就從刺客一案轉到對文洛書的個人攻擊之上,言談之間,更是充滿了酸葡萄的味道,蘇塵頓覺十分無趣。
若說她方才還覺得這個文洛書確實懷有幾分借題展示自己之意,那麼現在從眾人對他的嫉妒之上,反倒可以確定這個人應該確有幾分真才實學,更有幾分直言不諱的傻氣。只是不知如果他“無意之中”發現了此次刺殺案件的“幕後線索”後,有沒有揭發出來的膽量?
蘇塵垂著眼眸,輕輕地吹拂著手中的熱茶,想進一步細想心中那個計劃。可思緒還沒轉上幾轉,忽然覺得左邊那道視線彷彿有些移動,下意識地以眼角餘光一掃,卻發現麻煩來了!
那雙囂張眼睛的主人竟已掀開簾子,正帶了兩個隨從向這邊走來。
不會真明目張膽地衝著她來了吧?蘇塵眉頭一蹙,立刻暗中凝神準備應對。
“對不起,我家公子素來不喜見陌生人,請問這位公子尊姓大 名?”展公為派來的兩個護衛,就坐在隔間口的小桌上,此刻見有人顯然是針對蘇塵來的,不等蘇塵吩咐,立刻起身相攔。
蘇塵嘴角輕勾,幸好展公為給她安排了兩個人,如果他們能幫她擋了來人,那自然最好,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然後對方隨後的一句話卻讓蘇塵笑容立時凝結。
“憑你們兩個也配問我家公子姓名?讓開,再攔著我家公子進去,小心你的狗腿。”來者的隨從顯然十分囂張,二話不說,就要撥開護衛橫攔的手臂,實在無理之極。
“主人未有吩咐,恕難從命。”蘇塵的護衛依然十分客氣,同時雙手灌力一沉,平平不動。
“那就讓我來教教你什麼叫作從命?”對手隨從冷笑了一聲,一格不動,和另一個人同時再度蓄力一發。
只聽一聲輕微的骨骼喀嚓聲,蘇塵的兩個護衛竟硬生生地同時往邊上被迫退了一步,廳中頓時一片安靜,茶客們都駭然地望向這邊。一個跑堂的小二機靈地往後退了幾步,趁著大家都不注意,一溜煙地跑下樓去了。
蘇塵心中一沉,不禁微微有些後悔今天的心血來潮。她相信展公為給她安排的這兩個人武功一定不弱,可是來人的隨從竟能輕易地將他們推開,看來今天這場莫名其妙的麻煩,是惹定了。
“閣下也未免太無理了。”蘇塵的護衛迅速地重新上前攔在門前,凝起全神微怒道。
“怎麼?還不服氣,真不要你的狗腿了。”對方狂妄地威脅道,雙手交握,擰得格格作響。
“你們退下,讓這位公子爺進來。”
蘇塵冷靜地壓粗嗓子說道,穩穩地執起茶壺給自己斟添茶水。她雖不懂武功,卻很清楚自己的護衛不是人家的對手,武鬥不是解決方法,倒不如索性問問對方有何目的。
“哈哈哈,果然還是主子爽快些。”
隨著一聲清朗卻藏不住骨子裡的囂張的長笑,站在兩個隨從後面的那個錦衣男子大步地邁了出來,毫不客氣地掀開竹簾走了進來,目光肆無忌憚地直落在蘇塵未被帽子蓋住的下半張臉上。
隨著這個高大的陌生男人的進入,狹小的隔間頓時充滿了一種霸道猖狂之氣,以及一股似是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壓力,壓得人有些口乾舌燥。
壓力?蘇塵眉峰微皺。對方不過是估計家裡有些權勢的無賴而已,猖狂倒說得通,可怎麼會有
感覺,自己的心中明明並不怕對方啊!
蘇塵心裡一邊為突生的這個念頭而感到隱隱的不安,一邊卻雙手沉穩地放下了茶壺,眼也不抬地鎮定開口:“這位公子,你我應該素未平生,不知有何見教?”
“見教倒沒有,只是突然覺得對閣下有些興趣,特來結識。”錦衣男子不請自坐道,目光灼灼地繼續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