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隔得空擋都能跑火車了。
年若蘭側著身子,手鞠著自己身前的一縷頭髮又悄悄去勾了一縷胤禛散下來的頭髮,賊兮兮地給系在了一起。
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胤禛就說什麼也弄不開了,年若蘭睡得死,胤禛一扯頭髮她就疼的直哼哼,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剪子把打結的部分給剪斷了。
抱著回來在收拾她的想法,四貝勒爺匆匆上朝去了。
胤禛前腳剛走,年若蘭後腳就把眼睛睜開了,看了眼枕頭旁邊那縷被剪下來的混纏在一起的頭髮,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然後手一伸,就把那縷頭髮塞到枕頭底下去了。
睡了個稀裡糊塗的囫圇覺,年若蘭這才起了床,方才梳洗收拾完畢,小得子忽然從外面匆匆地跑了進來,跪在地上磕頭道:“主子,剛才年府來信報說,家裡的老太太,去了!”
年若蘭聽了這話一愣,皺了皺眉頭:“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是兩日前的辰時左右,老太太是突然中風去了的。”
年若蘭的父親在幾年前就已經以老乞休致仕回了四川老家,年家滿門,除了年羹堯外也全都跟著回四川去了。年老太太就是年若蘭和年羹堯的祖母,在年若蘭那微薄地印象裡是個慈眉善目,腦袋卻有點糊塗的人。
“叫送訃信的人進來,我有話要問他。”年若蘭嘆息一聲如此說道。雖然與年老太太其實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感情,但年若蘭卻依然換了身素服,又衝著東邊的方向磕了三個頭,擠出了幾滴眼淚。
胤禛回來的時候顯然也已經接年老太太去逝的訊息了,見年若蘭眼角溼潤,一臉鬱郁地表情,不禁勸道:“年老太太七十高齡而亡,算是喜喪,你不用太過傷心。”
年若蘭聞言點了點頭,適時地掉了幾滴眼淚。
如此做派,縱然虛偽,但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她是人家的孫女,長輩亡了,兒孫們又哪裡能夠不悲傷。更何況,古人極是重孝,年若蘭若是表現出一臉不在乎的樣子,胤禛保證第一個厭棄她。
年老太太去了沒幾天,年羹堯丁憂的摺子就報到了御前。
所謂丁憂是一種孝道的體現。意思為父母死後,子女必須持喪三年,期間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預吉慶之典,任官者必須離職,稱為丁憂。這是對於【父母】死亡的規制,然而這次亡去的卻是【祖母】這就在可以丁憂也可以不丁之間。
全看官員自個怎麼想。當然,一般來說絕大多數選擇是不丁的。
但年羹堯卻偏偏上摺子說自己要丁。
他現在可是在努力往提督的位置上再爭一爭的關鍵時候,胤禛心裡面其實也在為這事鬧心呢。然而出乎於很多人意料之外的是,康熙皇帝對於年羹堯的這種不戀權位,心中至孝的行為著實激賞非常,更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狠狠誇讚了年羹堯一番,準其丁憂,不過不是三年,而是一年。那麼順理成章的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明白了,等這一年過去,西安提督的位置百分百地就是人家年羹堯的囊中之物了。
“許是皇上想到了自己吧!”晚上的時候躺在床上,說起白日的種種,年若蘭柔聲道:“人老了,都希望子女們個個孝順,皇上如此讚美哥哥丁憂的舉動,無非也是想要在眾人面前豎個榜樣罷了!”
胤禛何嘗不明白康熙帝此舉的意思。
皇阿瑪一年比一年老了,而他們這些皇子們卻一日比一日掙得厲害,皇阿瑪看在眼中心裡大約也是焦灼的吧!
看著胤禛兀自沉思的臉孔,年若蘭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安安靜靜地閉上了眼睛,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可以,這位可是比誰都精呢!
睜著眼睛沉思了許久,待到胤禛回過神來,一轉頭,才發現身邊的女人已經睡得無比純熟了,而且人家還是趴著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