弔唁結束後,年若蘭又到了永和宮坐了坐而後方才回到了府中。
“德娘頗有些鬱郁,應試為良妃娘娘之事傷懷。”年若蘭對著烏拉那拉氏輕聲說到。
烏蘭那拉氏此時正躺在床上,身後好著軟枕,臉色有點蒼白的樣子:“我雖與良妃娘娘相處不多,但也能感覺出來那是個十分和善的人,生命如此脆弱,希望額娘不要過於傷懷,保重身體才是。”烏拉那拉氏嘆了一口氣道。
“福晉孝順。”年若蘭很給面子的讚了一句:“您也不必太過擔憂,德娘娘身邊有十四福晉呢,有她勸著些,德娘娘想必很快便能釋懷了。”
後宮裡頭每年都會有宮妃去世,除了自個的至親,旁人便是傷心又能傷到哪裡去。
多的還是面子罷了。
烏蘭那拉氏自然也知道是這麼個理。
“倒是福晉,您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可是傳太醫來看了?”
“我這偏頭疼是老毛病了,治不好的。”烏拉那拉氏有些苦澀笑了笑。
年若蘭自然跟著說了好些勸解的話語。
“說來還有一事要麻煩妹妹,眼看著新年將近,我這頭痛的毛病一時半會的還過不去,可府裡面到底不能少了張持之人,妹妹位份高又素來聰明剔透,想必也能照料的很是周全。”
年若蘭聽了這話知道福晉是想要自己出頭的意思,可是一來,這所謂的管家全肯定只是短期的,等烏拉那拉氏好起來了,自然會把權利拿回去,二來,自個若是沾上了手,若是出了什麼差池可是要連帶受過的。
年若蘭覺得這件事情十分的吃力不討好,她又不是王熙鳳,可沒那樣大的管理欲。
“李姐姐是府裡的老人,比我年長,況且從前也有管家的經驗,想來是更為合適的人選。”
烏蘭那拉氏懷著弘暉的時候,因著賣相不大好需要臥床休息,當時還是格格的李氏越過了先頭的宋氏,接過了後院的管理權,倒也沒出過什麼差頭。
烏拉那拉氏見年若蘭並不中意的樣子,微微一笑,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從烏拉那拉氏那裡出來後,年若蘭便回了依蘭院,直接去了耳房換洗一番,而後方才來到室內,弘煦正趴在小桌子上津津有味的看著連環畫。
“大寶!”年若蘭叫了一聲。
弘煦抬起頭見是孃親回來了,小嘴兒一裂,臉上就要露出歡喜的表情,然而在年若蘭的那聲大寶叫出口後,他又有點不樂意了。嘟嘟著一張小嘴兒,弘煦十分認真地說道:“娘以後不要在叫大寶了,我是弘煦。”
這小人精!年若蘭走過去毫不客氣的捏了捏兒子的肉臉蛋,嗔道:“弘煦是你,大寶也是你,怎地就不能叫了?”
弘煦嘟著嘴巴,露出滿臉不情願的表情:“大寶不好聽,像小狗。”
在圓明園生活的時候,有奴才在私下裡養了幾隻京巴,其中一隻特別可愛的就叫寶寶。
年若蘭聞言嘻嘻一笑,脫鞋上了炕,一把把兒子抱進了懷裡:“大寶是娘前給你取的名字,不準不喜歡,知不知道!只不知道!”年若蘭一邊說一邊去哈兒子的癢癢,弘煦一身軟肉,最受不了別人膈肌他,小身子立刻左扭右扭的,哈哈哈哈笑個沒完。
母子兩個正頑鬧的歡快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卻是胤禛回來了。
“爺手上拿的是什麼好東西?”見胤禛親自捧著個盒子,年若蘭挑了挑眉頭,臉上露出好奇的表情。弘煦更是仰著小腦袋,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愛極了。
胤禛笑了一下,解了身上的大氅帶著身寒氣上了炕,弘煦早就知機的爬了過去。
那盒子裡的東西卻是出乎於年若蘭的意料之外。
“這、這不是望遠鏡嗎?”雖然是單筒的且周身鑲滿了金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