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都沒說話,也沒有反駁朱允文,只是看向高闖。
高闖道:“允——畫師說得對。我也覺得不是妖怪,但是不是神靈所為就不知道了。神可能是考驗我們,也可能是阻止我們,但無論如何,我們不能就那麼放棄,如果佛牙真的在裡面,讓這麼珍貴的佛寶毀在戰亂的蠻夷之國裡豈不可惜?!如果佛祖知道我們的心意,一定不會太為難我們,但我們也必須要付出努力才行。弟兄們,這是佛寶啊,哪有那麼容易得的。”
“那麼是要再試嘍?”光軍問,“大哥,如果你說是,我們就準備一下,這回大家一起去。”
高闖抬頭看了看山頂,見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因為天氣晴朗,強烈的日光沒有任何遮蔽地照射了下來,晃得人連眼睛也睜不開,而山頂穩穩的,靜靜的,好像真如他所猜測的一樣,一種危險只會有一次。
“行動吧,大家一起。”他站起身來,“鐵哥你行嗎?”
“你把那個‘嗎’字去了。”老鐵逞強地站起來,站得太猛了,有一點頭暈,高闖不露痕跡的扶了老鐵一把,微笑道:“既然如此,還得麻煩鐵哥帶隊,只要提防頭傷口不要浸了水才好。咱們兩人一組,光軍你和小丁來斷後。”他指了指一名看來很精幹的小兵。
他們先是把牛油蠟燭收了出來,做了幾隻簡單的松油火把,然後結起了一條長繩,由老鐵帶著一名水性好計程車兵先洇過了水潭,等第二組的人一到,他們就先進入了山洞,而第二組則站在瀑布旁邊接應。第三組是高闖和朱允文,這些人中只有朱允文是不會游泳的,所以高闖要親自帶他。
好在那條長繩由第二組和呆在岸邊的第四組人的手中拉著,他可以帶著朱允文順著繩子渡水,並不很費力。但儘管如此,高闖仍然感到朱允文又害怕又緊張,握著繩子的手連指節都發白了。這時候他有點佩服朱允文,這個從沒有經過風雨的廢帝雖然身體狀況不佳,但意志力還是很不錯的。
好不容易到了瀑布邊,花費了比其他組多三倍的時間,高闖才指揮第二組人把朱允文帶進了洞,他自己則等第四組的人也到了後才上去。幾個人站在昏黑的洞口,面面相覷,感覺出這山洞的與眾不同,只有朱允文一臉興奮,不用說,高闖也明白這山洞正是他夢境中的。
看來,朱允文真是佛祖選定的有緣人啊!可就算是有緣人,高闖也不能讓他輕易冒險。當初他在占城秘密神殿的時候,不也是那隻怪眼選中的人嗎?但選中歸選中,其中的兇險可一樣沒讓他少受,好幾次徘徊在生死的邊緣,如果不是他命硬,又玩命抗爭,現在早就與萬物同朽了。
所以說這些神啊佛啊的就是不講理,既然選中了幸運兒,就痛痛快快的把東西拿出來唄,可這些神佛大人們偏偏不這樣做,非要考驗不可,而且每回考驗還都非常可怕,果然應了那句話:你有命拿,還不一定有命花啊!
朱允文是天底下最可憐的人,他想幫他,這才帶他來這一趟,假如他是佛祖的有緣人,那麼冥冥之中或者是有安排的。不過,他高闖有一個原則,是他帶出來的人,他一定要把他帶回去,所以他是不會讓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犯險的。
“你們每個人都單獨走幾步看看,鐵哥就不必了。”高闖指揮,“要記好走到第幾步時聽到的怪聲,而且千萬記著一件事,不要勉強自己,感覺特別難受的時候立即退出來。這可不是衝鋒,也不是看誰勇敢,我們是探洞,蒐集了洞中的情況後再做打算。”
眾人應了一聲,光軍第一個走進了洞裡。
高闖站在後面看著,就見光軍的身子好像被墨染了一樣,先是頭和腳,接著是四肢,直到慢慢消失得無影無蹤,似乎是被吞了進去,讓人感覺相當不舒服。
而且高闖從旁觀者的角度也感覺出不對勁來了。光軍可是拿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