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對不對?
我抓住媽媽的手,手指已經不知不覺的掐入她的手臂。如果學長死了,我也活不了!我死死地咬住嘴唇,無神地盯著媽媽看。
“這孩子……咳——你們倆被送進醫院來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了,背部是一片慘不忍睹的血肉模糊……有幾塊玻璃碎片刺進了他的內臟器官……不過好像奇蹟似的,雖然你們倆一同在事發現場,你卻毫髮無傷,只是受到嚴重的驚嚇而昏厥過去……這,真奇怪……”媽媽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左胸口中一陣疼痛來得如此突然!我捂著抽痛的胸口,像蝦米一樣弓起了身體。
一滴一滴的淚無助墜地,溼濡的面積逐漸擴大。我彷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無形的孤寂自四面八方襲上我,緊緊地圍困住我,我無力抗拒、也無心抗拒……
“小熙,小熙,你怎麼了?”媽媽嚇得將我摟在懷裡,一下一下輕輕撫摸我的背。
如果從來沒有認識他,那該多好;如果沒有認識他,他就不會惹來這樣的麻煩;如果不是我,他就不會受傷……都是我,都是我害死他的,我是罪人!
“媽,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嗎?”
“可是你現在的身體……”媽媽的眼睛裡流露出擔憂的神情。
“如果看不到他,我會死的!”說著,大顆大顆的淚珠,不聽話地滾下臉頰。
“好吧,不過你只能待一會。”媽媽嘆了口氣,終於答應了我。
他靜靜地躺在潔白的病床上,周身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安靜過,如汪洋之上的一葉孤舟,那麼無助。平時總是用霸道和冷漠武裝自己,不苟言笑和戲謔是他的秘密武器。可是,此刻的他緊閉雙眼,蒼白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血色;只是短短几天,臉上已經長出密密麻麻的鬍髭,原來性感的嘴唇看起來如龜裂的土地。
“嘿,醒醒好嗎?看起來似乎還不賴嘛……唔,你長鬍子了耶……好醜哦。”手指輕輕撫摸他的臉頰,堅硬的鬍髭紮在指腹,一股刺痛傳來。“再不起來刮鬍子,被護士們看到,有損你情聖的形象哦。”
我靜靜地等著,等著他睜開黑眸,性感的薄唇彎起一個迷人的弧度,用沙啞的聲音咒罵道:“該死的,要你管!”
時針走得無比緩慢,終於走過了60小格,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心頭。他仍是安靜地躺著,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
“記得嗎?你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呢?你還說過要我做你的女人,還記得嗎?我還沒有親口答應你,對不對?”我輕輕地抓起他的手,貼在臉頰上,小心地摩梭著:“所以,你要醒來聽我親口對你說。”
“你還欠著我一條命呢。你這個酒鬼,是我把你從閻王殿那裡拉回來的,所以你這條命是我的,我說不能走就不能走!”
還是沒有回應,病房裡寂靜得可怕,只有儀器上的曲線,顯示著他還有微弱的心臟跳動。
“好嘛,以後我再也不和你頂嘴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不好?”強忍在眼眶裡的水汽,化作大滴的淚,滑落眼眶。對不起,是我不好,對不起!你聽見我的聲音嗎?
老天爺,求求你!我已經失去了父親,我不能再沒有他!如果你的懲罰需要一個人來承受,那我寧願那個人就是我而不是他!
窗外的天空推積著厚厚的雲層,偶爾傳來幾聲雷鳴,閃電劃破天際,襯托出陰暗的天色。
我握著他的手,低低地泣訴著。
突然……如果不是眼花……他睜了一下眼睛!
“永泰!”我專注地看著他,不能移動,無法思考,甚至不能呼吸。我所有的知覺都只專注在他的臉上。
“韓永泰!如果你再不醒來,我就……”我狠狠地掐著他的手,做勢威脅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