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兆臉上肌肉再次抽搐了一下,心中一沉,這個世界鬼神能顯跡,自然就道士不一樣,不要說具備大能的仙士,就是普通道士也地位很高。
正式入牒道士就等同秀才,可掛劍,出入自由,不拜官人,不納賦稅,甚至犯了罪,都要透過道宮,先革了道士身份,再交給官府處理,如果給這王存業考取了道士,就難辦了。
原本算計,王存業是“民”,而自己是“公差”,代表的是政權,無論什麼理由,哪怕故意陷害冤枉,賤民也只有喊怨,不能反抗,一反抗,性質就不一樣,就是襲擊公差,就是對抗政權。
這樣的人,哪怕武功再高,哪怕再冤枉,也要抹殺,以維護政權的威嚴——除非你超出政權。
但是現在,如果正式受牒,有了道士身份,按照現在世界,就是“士”了,對付賤民的這套,就不能套上去。
當然也不是辦不了,區區一個最低階道士,相當於秀才,魏侯可以捻死,縣令也勉強可以,但自己就辦不了。
別說自己,就是縣丞也要掂量一下了,也要講究方法,不能這樣簡單粗暴。
心中轉念著,魯兆衡量著利弊,說著:“哎呀,原來是這樣,真是可惜。”
說著又打量下院子,的確沒有見到人,又說著:“那我就先回去,等小觀主回來了再說了。”
陸伯雖然鄙視這人,但還是送了出去,才返過身來,就見得了小姐:“哎呀,小姐,你怎麼出來了?”
謝襄咳嗽一聲,說著:“沒事。”
頓了頓,她皺著眉:“我看這人來意不善吶!”
而這時魯兆才下山門,一百級的臺階才走了一半,有公差就問著:“大人,我們就這樣下去?”
魯兆冷冷一笑:“當然不,你就在下面村子裡盯著,順便催催村子今年的米糧,看這小子是不是真的出去了。如果真出去了,守著他回來。”
“大人,要是沒有出去,露了形跡,當然好辦,要是真的出去了,當了道士,怎麼辦?”公差身份是低,但人不傻,十幾年公門辦下事來,都磨的精滑,凡事都要請個主意,這樣責任才可分擔。
魯兆看了一眼,說著:“要是這樣,你回來稟告我,我去稟告三公子。”
說到這裡,陰沉沉一笑:“按照規矩,也能交代了。”
話說青羊宮,此日早晨,王存業從雲榻上緩緩醒來,只覺體內氣息神魂綿長,卻是養的精神,原本有些虧損都不見了。
王存業自雲榻下來,長身立起,伸展腰骨,只覺神清目明,也不耽擱,徑直向屋外走去,外面天剛矇矇亮,雲霞卷蕩,只是紅日未出,在地平線上捲起幾多變化,端得瑰麗。
王存業尋了一處開闊空地,擺開架勢,靜待紅日將出的一刻。
片刻後,一輪紅日躍出地平線,十個呼吸,大口吞吐著。
吸取紫氣是每日必須的早課,自己這樣可供吸取的靈氣本身就少,自然一絲一毫也不可放過,金烏未出吞紫霞,這些已成了本能。
不一會就有童子端上早餐,道宮中飯菜清淡,不過已吃了十多年,也早已習慣,用完後自有童子上來收拾。
這時接近辰時,道童已在門外等著,見他出來,說著:“您跟我走吧,兩位執事大人在偏殿等你。”
王存業應了一聲:“正應如此,走吧!”
片刻到了偏殿,內裡早有兩位執事等候,一個就是執事老道,一個是穿著青衣的執事,王存業進去行禮,說著:“王存業見過兩位執事。”
道童見任務完成,默默退下臺階。
“嗯!”青衣執事淡淡應了一聲,就不再言語,他在這裡,主要是監督,具體考核還是老道來進行。
執事老道上前,說著:“道士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