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氏族。
每一種植物,都有它神秘的深遠涵義,而且是一種符咒,據說可用來防止邪魔和災害。除此之外,在各個氏族的日常生活中,每種植物,也都有它本身的原始意義。譬如:麥克雷耳族的表徵是海草。
麥克雷耳族之所以用海草作表徵,是因為他們曾將西部海島的荒地,變成了肥沃的良田。蕾安娜的母親曾這樣解釋。
不過,麥凱恩族人所穿著的短褶裙,並沒有使人聯想到什麼特殊意義,想必是他們將這種裙褶看成起伏不平的山坡地形的一種象徵吧!
斯特開伯爵領著蕾安娜來到一個小乎臺上,這裡靠近那間音樂家的展覽陳列館,平臺上安放了兩張高背椅,椅背上—並刻有宗譜紋章圖案。
他們就座後,族人們立即起舞。
蕾安娜以前常聽人說,蘇格蘭人表演舞蹈,以動作輕快。敏捷聞名。今天,她竟然能親眼得見,更證實了以前聽說的一點也不誇張。
當風笛響起如怨如訴的傷感曲調時,他們豎起腳尖,在交叉擺著的劍上,紡車上,跳起舞來。蕾安娜有生以來,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事比觀賞蘇格蘭高地舞更令人心曠神怡的了。
她轉頭看了看坐在身邊的伯爵,這時,他正襟危坐,看起來莊重威嚴,儼然一副領袖的氣派。在昔日,蘇格蘭的族長,就如同國王一般。
“一位族長要負責保護他的族人,而族人們也會跟隨他,服從他,不論他要求他們做什麼;”她的母親曾這樣告拆她。
“可是後來,”葛太太悲傷地繼續說:“可惜的是,這些高地人已被他們的首領所遺忘。沒有了領導者,他們也就迷失了!”
蕾安娜知道,使即在十六、七世紀,一位蘇格蘭族領袖的理解力與經驗,往往比許多英國人要淵博得多。
“一位族長能講英語、蓋爾語,”葛太太也曾這樣說,“並且更普遍地是會講希臘語、法語、還有拉丁語。他會送他的兒子去格拉斯哥、愛丁堡、巴黎以及羅馬的大學受教育。”
葛太太笑了笑,繼續說:“他飲著法國的紅葡萄酒,穿著帶有花邊衣領的服裝,而他的休閒活動都是以他人民的文化為著眼點。”
講到這裡,她看起來神情木然,顯得非常淒涼,過了一會兒,又帶著傷感的語調說道:
“可是現在,這些族長們不再有興趣去射殺牡鹿、野狼,或者是捕捉野貓、松雞等。他們都去了南部,丟下他的族人,象一條船沒有了舵手一般。”
從仔細觀察斯特開伯爵對蘇格蘭舞興趣濃厚的神情來看,蕾安娜認為這才是一位真正關心他人民的好領袖。
蕾安娜心想,要是她的母親能和她一同來此,那該多好!因為她料想得到,假如她母親能看到這場精彩的舞蹈,以及族長室裡所陳列的富有蘇格蘭色彩的擺設,她一定會欣喜若狂的。
舞畢,斯特開伯爵為蕾安娜一一介紹他的族人們。
她已注意到,當伯爵告訴他的族人們,她的血脈裡流著“麥克唐納族”的血,以及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高地時,他並沒有提到有關她將要去亞耳丁公爵那兒做客的事。
這時,她有一種感覺:在公爵與伯爵之間,可能有某種不愉快的齟齬。而她也一再地從記憶中搜尋,是否她曾經聽說過,在麥凱思與亞耳丁兩族之間,有任何恩怨。
現在,她的最大願望是希望能記起她母親曾經告訴過她的一些事情。她母親以前時常談到蘇格蘭及許多革命運動的傳說、迷信等等。而這些都是構成他們民族文化的重要部份。
遠在英格蘭的南方,這些傳說和迷信,似乎被認為是不太真實,而難以令人相信的。
可是現在,她卻在蘇格蘭。蕾安娜對她周遭的每一件事,都產生了興趣。正如她聽到第一個風笛曲調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