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決定,吃這一次虧。
有素一在,又有那日賀映臻已死相逼,賀平修不在鬧死鬧活,每日按照醫囑吃藥看病,不過半個月,就已不在咳血,日漸發沉的身體也輕盈了很多,為讓他從內裡就好起來,素一又為他制定了強健體魄的計劃,每日步行步以上,多食肉食,為幫他強健體魄,樓氏的小兒也在賀映臻請示了賀長青之後被叫來府裡,名為樓虎的少年,如名字一樣,虎頭虎腦的樣,四肢強壯,與賀平修一樣大的年紀,卻顯得比他大了一整圈。賀平修好了,嚴氏就高興,映臻也就放心下來,只是賀家皆大歡喜,被關在內府的素一卻是一臉不高興,他原本想著蕭煋走了就算了,葉九歌總不會真不會來救他,可等了足足半月,連救人他的人影也沒看見,每天就這麼被關在賀家,偶爾見賀小姐,那比狐狸還精明的女孩,總憋得啞口無言。吃虧倒沒什麼,可你不能讓我吃虧都吃的不爽。
這日,天才入夜,從修德堂回來,素一一臉不高興,晚飯都不曾用,一個人坐在清荷園的窗前,一邊用力扯僧袍,一面抱怨:“啊啊,你們當貧僧是什麼,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嗎,還有云九,貧僧往日對你多好,不見這麼久,你竟然都沒發現,真是枉費貧僧對你忠心耿耿,是誰一年前答應師傅,會照料無妄寺和貧僧周全,言而無信,言而無信,偽君,真小人,等貧僧出去,一定要你好看,一定。”
“雲九倒好奇,素一師傅如何要本少好看?”
“呵呵?”
陰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被嚇得一臉慘白的素一回頭,身後站著的不是雲載宸又是誰。
原本雲載宸算著半月沒見素一,以這小和尚的心性必會抓狂,所以才帶宮墨蟬來看看,哪成想正撞到這小和尚磨磨唧唧發牢騷,素一歷來是刀嘴豆腐心,對人之生死可視而不見,對萬物生靈卻小心呵護,素一幼時就常說,人為惡,以萬物為芻狗,生靈塗炭,所以世人說他話語不羈,行事狂傲,辱沒佛門清靜,這機辯過人的小和尚就道:“我心中有佛,不然塵雜,如何為不敬,到是你們滿口佛偈,又日日叩拜,可真明白,佛說的是什麼,又憑何要與佛心救蒼生。”
那時候被諷刺的眾人都不說話,只有坐在角落裡,一身白色長袍,身材瘦弱,眼神卻厲的猶如惡狼的雲載宸開口:“世人都心懷天下,又要和尚什麼用,做和尚不就是要心懷善念,以犧牲成全大義,古就有我佛割肉喂鷹,捨身飼虎的故事。”
那話就連住持明覺都皺了皺眉頭,素一則不然,站在道場上的他,看著這位小施主道:“施主,怎就知素一沒有獻身,施主所看不過素一的**凡胎,從見了這世道滄桑,人間惡相,素一便犧牲喜樂凡塵遁入佛門,以救蒼生為己任。佛所舍不過肉身,素一舍的則是聖靈,施主又覺得值與不值?
就是那個落雨的春日,雲載宸覺得,素一不同常人,所以這些年,即便這小和尚無理取鬧,尋事生非,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因為在他看來,素一守著的正是他們自九年前,就放棄的天真,在這個吃人的世道,還有一個天真的小和尚以救蒼生為己任,想憑一己之力扭轉乾坤,這份難得比這江山還讓人覺得珍貴。
沒想到隨便抱怨都會被逮到,真是寧在君跟前罵街,不在背後說小人,現在怎麼辦,雲九這人,不不能算人,歷來瑕疵必報,就連蕭煋都不放在眼裡,又何況他一個沒權沒勢,就連廟都沒多少香火錢的小和尚。
湊過去,素一諂媚一笑:“雲少來了,貧僧哪敢要你好看,不過是玩笑玩笑。”
看著清荷堂的佈置裝潢,素雅清靜,古樸舒適,可見佈置費了不少心思。
雲載宸道:“嘖嘖,從京城的無妄寺,到千里之外的沂南,素一師傅這玩笑開得未免大了些。”
“嚶嚶,雲九,我是誤入歧途,能救我的只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