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眼中,他不過為一幼子,何來惡之說?”
道士則道,“無量壽佛。有其父必有其子。自他未曾落地時起,善惡便已註定。”
花花聽了這話,驀然心中一股無名之火燃起,燒得他心口火辣,雙拳握緊,喉中竟有千萬句說辭似要噴湧而出,不將對方說得吐血三升誓不肯罷休一般。可他又忽地一靜,腦中空白一片,全然不知自己方才那番激怒為何而來。
世間惡事千萬,惡人萬千,不平之事多如牛毛,可他為何偏偏執著於此一件,獨獨對這道士欲千刀萬剮為快。他不明白,他為何偏對小家爹爹耿耿於懷?每當想起,便覺心間如有惡虎撲出。
花花冷靜至此,又道,“善惡由天下人定,非你一家成說。你說他為惡,他便為惡嗎?”
道士亦是淡淡道,“妖本為惡。若將他妖之形體公諸於世人,人身魚尾,似人非人,你說,世人是否皆要殺之而後快?而妖為惡,早為世人所共識。他若非惡,世人因何除之?他若非惡,世人因何懼之?”
花花聞言,抿緊了唇,骨節微微作響了一陣,最終從牙縫裡憋出二字,“無恥!”
老道閉起眼來,靜默了一陣,忽又睜開眼,不輕不重道,“而他父親,害人不說,更令人成妖,使人慾死不能、欲活不成,這難道還不叫做惡嗎?”
花花正要反駁,不想他又道,“使人為妖,天地不容,有逆綱常。此仇未報,他便早早死去,也是天道對其有所憐憫,約摸,因著他的兒子,才有了救贖之心吧。”
花花聽他這般無恥說辭、顛倒黑白,不由氣得眼中著火,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喝道,“強取豪奪,人性泯滅,如今竟還能站在此地說出如此無恥之言。天道自有定數,我不信天會輕易饒你!”
“非也,”那道士忽地走進一步,臉邊露出僵硬的一抹笑來,愈加陰森可怖,“他自願予我,我從未強奪。而他,卻不肯告知我物中存有妖性,會使人為妖。他便這樣欺瞞於我,教我苦苦忍了這些日月,最終令我不得不手刃……”
語音戛然而止,恰似一把刀鋒懸在頭頂,將落未落。
那道士便狂笑起來,而又忽地停住,眼珠血紅,枯手猛顫,狀似癲狂道,“我親手殺了她啊!是我親手殺了她啊!”
花花緊緊抿唇,心道長生已無藥可救,正是微微搖頭間,卻見地上陰影忽現異象。他心中大駭,急急縱身逃去,頭頂刀刃便已橫衝之下,砍在他脊背之上。
花花只覺後背一陣清涼,隨即劇痛暴起,他瞬間跌在地上,失去直覺,同時周遭似有亮光閃過。
長生快步走近,周圍結界似是不在,他隨即對那手持長刀的傀儡下令道,“將妖抓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醉在標題裡了233333
☆、玖七章 寶寶叫啥好
何支才聽屋外傳來一聲“出事了!”,隨即便有桌椅傾倒之聲,他心中一跳,暗示小家不要出聲,快步輕聲走到門邊,透過門縫看去,只見雪魄與一人纏鬥一起。那人手持長刀,刀上見血,身形高大魁梧,面上頭部被一塊黑布罩住,看不清面容。
正待何支有所動作,雪魄忽看見了什麼,頓了頓,即刻對屋內喝道,“何支!結界已破!快逃!”正是說話間,那歹人一刀劈來,雪魄矮身避去,險險被砍中脖頸。他趁勢而起,劍勢如電光閃耀,反手持劍,一擊插入那人腹中要害之處。不想這人似是毫無反應,腹中更無鮮血滲出,反而大手一伸,緊緊攥住雪魄劍身,勢要奪劍。
雪魄雙手抓柄,借力扭轉劍身,同時飛起一腳,重重踹在那人腹上,頓時長劍脫出身體,那歹人亦被踹出幾步開外。雪魄旋身穩住,卻是驀然大駭,額邊倏有冷汗落下。
若是常人,經此一傷定是倒地不起,腸穿肚爛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