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低頭對小家說,
“糖葫蘆只買四串!”
小家嘟著嘴,瞥了一眼那大夫,目光十分地不友善。老大夫見小家不樂意了,又繞著彎道,
“也不是說不給吃。想吃什麼,儘量地滿足她,懷孕的人嘛,自然是金貴點兒,這老夫我也明白。”
小家登時目露感激,笑眯眯地看著何支,伸出一隻手來。何支把他的手拍掉,繼續看著大夫,老大夫年紀大了,反應有點慢,喜歡先抑後揚或先揚後抑什麼的,轉折點比較多。他話鋒一轉,道,
“但是不能吃太多,少吃多餐,這樣最佳。飯後定要走動,消食了才能躺著。不能偷懶,多走走總是好的。這腳傷嘛,適度地走一走,不要太過勞累就好,但決計是不可以做搬重物之類的重活。這是要傷了胎的。”
何支這才想明白為何上回小家提了兩桶水便腹痛不止了,生怕真傷到了孩子,便道,
“上回他、他提過水,滿滿、兩水桶……”
何支說到後邊聲音都弱了,不敢再說下去。大夫緩緩道,
“這如何可以?定是腹痛不止了吧?可曾流血見紅?”
何支心道還流血?忙是道,
“只是腹痛,不曾流血。”
大夫頷首,看著小家的肚子,道,
“這胎長得極好,是個健康的小子,只怕塊頭太大,到時不好生養,注意些總是好的。”
何支連忙頷首,見小家還為那糖葫蘆高興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大夫見他們年輕夫婦這般恩愛,便是笑道,
“糖葫蘆吃點沒關係,能吃就好,只是別酸倒了牙口,哈哈……”
小家忽地道,
“不酸!甜、甜的!”
大夫聞言笑得更是歡暢,何支無奈一笑,摸了摸小家的腦袋,道,
“等會兒就給你買。”
他想到小家前天夜裡腹痛,甚至腹部有發硬的跡象,便一五一十地講給大夫聽。老大夫聽了,道,
“這是正常的。畢竟月份大了,再過不久就要生了。接下來還會時不時地再疼上幾陣,別太緊張,熬一熬就過去了。只是如果真的疼得久了,那得趕快找穩婆了,那十有八九是要生了。”
何支聽到穩婆,頓時有些苦惱了,他與小家住在深山裡,去哪兒找穩婆?就算找到,那穩婆敢給小家接生麼?再說萬一是晚上,山谷裡漆黑一片,如何找得到路出來還是個問題。這麼多棘手的問題等著他去解決,這麼多可能的情況擺在何支面前,他此刻一想便是一個頭兩個大,更別說到時真遇上了。
他孤身一人,鎮上沒有親戚,想求個幫助更是無稽之談了。還有嬰兒的衣物未曾準備,孩子出生了該用什麼餵養更是沒有頭緒……
何支擔憂地看著小家的肚子,自己倒是有些無助起來。老大夫經驗頗深,看出這年輕後生心底擔心的事情,便拍了拍何支的肩,安慰道,
“後生,順其自然吧,毋需緊張,這生孩子養孩子的事情,誰家都是頭一遭,不都長得好好的麼!別擔心,依照老夫的話來做,定保你母子均安。”
何支尷尬地笑了笑,在心底叫著是父子均安。
這時小徒弟拿來了藥物,遞給老大夫,老大夫衝著何支找找手,示意他進去。何支不知他有什麼交代,便叫花花看好了小家,叫小家不要亂跑,自己跟著大夫進去了。
不一會兒,只見何支手裡拿著草藥和瓶瓶罐罐,紅著臉出來了。老大夫長鬚飄飄,滿面紅光地拍著何支的肩,還笑道,
“年輕人嘛,自家娘子,你害羞什麼?還臉紅了,哈哈……”
何支心道我才沒您老見識那麼深呢!他轉頭看著坐在一邊的小家,見他扶著肚子要站起來,忙是上去扶著。小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