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砍呢!”
韋太后登時氣得險些仰倒。
麟德殿中亂作一團,教坊樂工已經抱著樂器躲得老遠,宮人們好似小雞追母雞似的,跟著少帝跑。眾人徒勞地勸,卻無一人趕上前阻攔。韋敬斜冠倒履,狼狽不堪,雖然氣得要死,到底不敢反抗。
其餘賓客都不清楚少帝脾性,生怕他萬一是個暴躁狠辣的性子,被無辜牽連了就不好。於是除去想留下來看韋敬笑話的,其餘紛紛起身告辭。官員們攜帶者家眷,匆匆離了麟德殿,朝宮門湧去。
等韋太后趕到,安撫了少帝,斥責了韋敬後,賓客早就散得七零八落。
“太后贖罪。”賀婁尚宮冷汗潺潺,“奴派女官尋了一圈,都沒見著段氏和那個姚雲英。”
韋太后狂怒地摔了一個玉杯,“定是混在臣官家眷裡逃走了。派金吾衛去追!”
崔郎被捕
崔景鈺趁亂順了一件薄披風給丹菲圍上,摟著她順著人潮而去。雲英和萍娘緊隨其後,扮作侍女狀。
進出宮掖的手續極其麻煩,每人都要核對魚符和搜身。今日臣官家眷眾多,女眷們還每人都帶了一兩個婢女,這樣一個個檢查,不知要拖到什麼時候。
也幸而有幾個權貴高官等得不耐煩,大聲叱喝。禁衛也不敢得罪這幾個韋家新貴,只草草對過魚符,就放人出宮。
輪到崔景鈺時,他裝作醉酒樣,倚在丹菲身上。丹菲替他交了魚符,道:“崔郎醉酒,太后命我們送他出宮上車。”
禁衛不以為意,點頭放行。
這麼順利?
丹菲竊喜,同崔景鈺私下緊握著手,快步穿過宮門,朝外走去。
忽而一陣騷動自後方傳來。兩人警覺地朝後望去,見一列金吾衛正遠遠趕來。他們一旦趕到,定會封鎖宮門,一一搜查出宮的賓客。丹菲就再沒機會脫身。
“走!”崔景鈺當機立斷,拉著丹菲朝前衝去。
宮門之外,臣工家的牛車排成長龍,擠滿了小小的廣場。牛馬吁吁,奴僕閒語,十分嘈雜。
雲英她們一邊高呼著:“崔中書家人何在?”一邊簇擁著丹菲她們朝車;無;錯;小說 M。quledU。cOM馬隊伍中鑽去。
就這當口,一個倩麗的身影突然從斜裡衝出,朝他們撲了過來。
“鈺郎……”公孫神愛應該是醒了酒,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一見崔景鈺就淚如雨下。
“鈺郎,你聽我解釋……我做錯了……”
崔景鈺哪裡有那閒工夫和她胡扯。他一把將她推開,拉著丹菲就走。
公孫神愛不甘心地伸手一抓,卻是把丹菲的披風帽子扯了下來。
“是你?”她美目圓瞪,怒道。
丹菲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拉上帽子。
“鈺郎!”公孫神愛叫道,“你怎麼還執迷不悟?要被這妖女害死的!”
一眾女眷聽著覺得有八卦,紛紛張望過來。
崔景鈺面無表情掃了公孫神愛一眼,拉著丹菲的手,大步朝前走。
“鈺郎!”公孫神愛絕望地高呼,“那個女人不安好心!她要騙你……”
“哪家的娘子,這樣追著郎君跑,好不要臉。”雲英捏著嗓子大叫,打斷了公孫神愛的話。
“關閉宮門——”金吾衛大吼著,氣勢洶洶地追了出來,“奉太后之命,捉拿私逃刺客!無關人等退散!崔中書留步——”
眾人一頭霧水。
公孫神愛尖叫:“他們在那裡!”
“就這時!”崔景鈺低聲道。
丹菲果斷一把拔出了匕首,架在崔景鈺的脖子上,高聲大喝:“誰人膽敢阻攔,我便殺了他!”
“休要傷鈺郎!”公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