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只色,氣氛隨之緩和了下來。
崔景鈺打量了丹菲一眼,道:“女史服色,倒比宮婢服稍微適合你一些。”
丹菲知道他這就已經是在誇獎自己了,莞爾道:“你今日倒是出盡風頭。”
崔景鈺不以為然,“我精通多國語言,被委以重任,不是理所當然?”
丹菲無語,半晌道:“有個事一直想問你。賀蘭奴兒此人,行事不是很穩妥。你為什麼還將她放在含涼殿中。”
崔景鈺聲音冷硬道:“正是因為她不堪用,我才啟用了你。待到你能正式獨當一面,她便可以退下了。”
“退下是……”
“我會將她接出宮,送她歸鄉。”
丹菲鬆了口氣。
“怎麼?”崔景鈺戲謔,“你以為我會兔死狗烹,將她弄死?”
丹菲臉頰微紅,幸而在夜色裡看不明顯。
“不是。你是這樣的人。我只是以為你會把她調離含涼殿,打發到別的殿去。”
崔景鈺道:“我當初許諾過她,待她盡責後,就接她出宮的。”
丹菲心道也許賀蘭奴兒並不想回老家嫁人呢,不過這是崔景鈺的煩惱了。
“你該回去了。”崔景鈺朝大殿望了一眼,“你最近遷升的勁頭很猛,這是好事。只是凡事要適度,不論在何處,太惹人注目了,都非好事。”
“知道了。”丹菲走了兩步,又轉過身,“崔景鈺。”
“不叫我餵了?”崔景鈺依舊站在花草之中,低頭看著腳下花草。
丹菲輕笑,“謝謝你。”
“哦……”崔景鈺道,目光冷清,面容肅靜。
輕盈的腳步聲遠去。崔景鈺才緩緩轉過頭,卻已尋不到丹菲的身影了。
栽贓偷情
太子同韋皇后鬧不合,已是家常便飯,宮中眾人都不大將這晚的事放在心上。韋皇后事後又向聖人抱怨,說太子不敬她,對弟妹也不友愛。聖人將太子喚來,訓斥了一番,命他給皇后賠罪。
太子無法,只得帶著太子妃,到含涼殿來請罪。韋皇后故意讓人將殿門關閉,不見他們。太子夫婦只得跪在殿外。
幸而此時正是春末,天氣不冷不熱,日頭也不烈。縱使跪上一兩個時辰,也不過是腿累罷了。
後來有人實在看不過,通知了太平公主。太平公主匆匆進宮見聖上,道:“太子是儲君,他的顏面便是國之顏面,也是阿兄的顏面。皇后當著眾人面羞辱他,他理當氣惱才是。這可和孝順不孝順沒關係,純是皇后做事不分場合。阿兄縱使約束不了皇后,也當體諒一下太子。”
聖上素來無主見,身邊人但凡說話嚴厲幾分,他都聽從。太平公主雖然是妹子,可是話不無道理。聖人這才派人去詢問。韋皇后沒辦法,只好開了殿門,受了太子夫婦磕頭,將他們打發了事。
丹菲甚是同情太子妃。太子過來請安不過打個照面。而太子妃則需要時常伺候婆母。韋皇后絕不是個慈愛的婆母。她刻薄自私、刁蠻狠毒,時常將太子妃刁難得苦不堪言。丹菲=無=錯=小說 M。quLEdu。coM就有兩次無意撞見太子妃躲在一旁偷偷抹淚。
太子的長子,不過七八歲,已十分早慧。小皇孫時常見到母親被阿婆欺負,同韋皇后也不近親。於是韋皇后對太子一家都十分厭惡。
不過不管韋皇后如何厭惡太子,太子的生日,總是要舉辦宮宴,招待群臣的。
這日天氣悶熱,已有入夏的趨勢。宮人們還穿著春裝,幹活一忙碌,便出了一頭細汗,脂粉被打溼了,十分看不得。
宮宴在東宮舉辦。聖人只過去了一趟,受了太子夫婦的叩拜,便離去了。韋皇后稱病沒有去,賜了酒席和賀禮。賀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