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皇后卻是更聽那金吾衛的話,指了柴尚宮和丹菲她們幾個近侍,道:“其餘的自行回含涼殿去。”
丹菲看著一大群宮人散去,只餘她們二十來個貼身服侍者,其中大半是婦孺,剩下幾個內侍。而那些武人刀甲俱全,面目陌生。
宮人抬著鳳輦和孔華珍的轎子匆匆前行,金吾衛分成兩隊,一隊在前領路,一隊押後。丹菲混在宮人隊伍中,趁亂把身上釵環摘了下來,挽起了袖子,又解了一根長絲絛。
賀婁尚宮丟了一記白眼,“你又在折騰什麼?咦,怎麼走這邊?這不是去神龍殿的路呀。”
話音一落,旁邊一個侍衛刷地拔出長刀,一刀就將朝擋在前面的宮人倒。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丹菲一腳踢開賀婁尚宮,讓她避過了刀鋒,繼而大吼:“有刺客!護駕——”
宮人們後知後覺地尖叫起來,霎時如無頭蒼蠅一般奔走。鳳輦砰地一聲落在地上,韋皇后尖叫一聲,險些從鳳輦裡跌出來。
孔華珍的轎子也落了地。她其實之前心頭就有疑慮,於是有了準備,此時便反應得快一些。她迅速爬了出了轎子,奔上了鳳輦,用自己的身子護住了韋皇后。
帶頭的武將大喝一聲,“捉拿韋氏妖婦者,賞金百兩,官進三品!那小娘子乃是崔景鈺那廝的未婚妻,一併拿下!”
十來名侍衛齊聲大喝,拔刀朝著鳳輦包抄而去。
韋皇后嚇得驚叫連連,孔華珍亦是臉色慘白,卻依舊以身護著韋皇后。
宮人倉促地反抗。可對方有備而來,又身強力壯。只見數刀齊下,宮人頓時就被砍死砍傷。一時鮮血四濺,場面慘不忍睹。
丹菲縱身撲向一個侍衛,手中絲絛纏住他握刀的手,竄至背後,勒住他頸項。狠狠一勒,將人放倒。她隨即接住落下的刀,衝進殺圈。
丹菲身手敏捷靈活,使出斬馬腿之法,一路前進,侍衛們一不留神就被砍斷了腿筋,紛紛倒地。在那武將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丹菲已經衝進了包圍,跳上了鳳輦。
韋皇后忽見一個一身是血的人跳上來,嚇得慘叫。
“皇后,是我!”丹菲一把將韋皇后拖起來,“請皇后和孔娘子隨我突圍!”
韋皇后到底是經歷過大事之人,到此時也反應了過來,急忙在孔華珍的攙扶下下了鳳輦。
又一個此刻此刻撲上來,丹菲斜裡殺出來一刀砍倒,吼道:“朝北走!快!”
孔華珍半扶半拽著韋皇后,兩人跌跌撞撞地朝北面跑去。
“不可讓那妖婦逃了!”武將大喝,劈倒一個阻攔的宮人,緊追而來。
丹菲一連砍傷兩個侍衛,隨即抽身追上韋皇后兩人。有幾個略會些功夫的內侍跟了上來,同追兵又廝殺做一團。
眼看一個侍衛突破了包圍衝上前。丹菲推開孔華珍,橫著一刀,割了他的脖子。
滾燙的鮮血迸射,澆了她們一頭一臉。孔華珍有生以來第一次眼睜睜看到割喉,被血濺到,忍不住一聲慘叫,險些嚇死過去。
“快走!”丹菲推她。
孔華珍顧不得臉上的血,拉著韋皇后狂奔。
斷後的內侍越來越少,到最後,只剩下丹菲還緊跟著,替她們阻擋刺客。
丹菲渾身浴血,長刀也已捲了邊,人卻如浴火重生的風鳥一般,散發出了前所未見的凌厲氣勢。少女眼神冰冷如鷹隼,渾身煞氣,猶如地獄修羅,竟然逼得刺客不由得停了下來。
那領隊的武將道:“我看你年紀小小,身手卻不錯。若是肯降,可請太子封你個女將軍,或是放你出宮嫁人,如何?”
一抹冷光從丹菲眼中掠過。
果真是太子!
丹菲橫刀一笑,“我乃皇后宮婢,不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