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哀號。
“那不關我的事。”她只工作到九月,還有三天她就自由了。
杜懷德激昂地說:“怎麼會不關你的事?事情都是你引起的,要不是你——”
湯晨星沒有耐性地打斷他:“不要再嘮叨了!你已經說了不下一百遍了。如果他真的看我不順眼,依他的個性他會馬上開火,絕不可能忍這麼久。”
“我也覺得奇怪,大哥應該直接找你算帳;而不是每天給我們臉色看,讓你在火網外逍遙。”
“所以我說,這事跟我無關;沒有人會因為一場成功的音樂會里,有一名觀眾小睡片刻就氣成這樣,一定有別的原因。”
“說的也是……不對!”杜懷德差點被湯晨星說服了,他直晃腦說:“大哥從音樂廳回家途中,一直陰沉地瞪著你的後腦勺,這是我親眼所見,你絕對脫不了嫌疑。”
“真的?”怎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錯!”杜懷德強調地說:“從那天晚上起,大哥就變得陰陽怪氣的。”
“那他也太小題大作了,很多人都跑到電影院裡睡覺呀!說不定那天睡覺的還不止我一個。”
“晨星,沒有人會像你那樣睡過整場音樂會的。”杜懷德沮喪地耙耙頭髮。
“那又怎樣?他彈的那幾首曲子我都聽過了,而且是他害我晚上睡不好的,我在他的音樂會上睡個覺,禮尚往來一下也不為過。”
“好,都算大哥的錯。可是,為了我們這些無辜的人,你就去跟大哥……呃,解釋一下。”
這幾天,聽負責整理他臥房的阿娟說,他很難伺候,動不動就發火。如果這真是她而起,一人做事一人當,或許她得去找他談談——
“怎麼解釋?我確實睡著了呀!”
“你千萬別在大哥面前強調這件事!那會更刺激他的。”
“你到底要我說什麼?”
“呃,隨便你怎麼說都行,只要能讓他心情愉快就行了。”
湯晨星忽然壞壞她笑了。“你什麼時候看到我讓他心情愉快過?”
杜懷德自己也笑了,他這個要求的確太誇張,只要湯晨星不故意火上加油,惹怒大哥自己就該愉笑了。
“晨星,好歹我們也算是朋友。拜託你隨便跟大哥說幾句好轉的話,讓我的美國之旅不至於太悲慘。”
杜聰文與杜懷德在回歐洲之前,先轉道美國去探望住在洛杉磯姑姑家的小妹。
不能否認,杜懷德確實讓她在杜家的日子變得有趣,他一直非常友善地對待她;儘管他有一點煩人。
湯晨星不太開心地說:“好吧!我去!但我不保證有用,如果他變得更神經,你別又來煩我哦!”
“不會,不會。只要你願意,一定有辦法讓大哥照你想的做。”杜懷德別有深意她笑望湯晨星。
湯晨星避開他那張討厭的笑臉,不能否認,她確實常故意用言語擠兌杜聰文,讓他失去理智、氣急敗壞。他是她所見過最簡單的人,就像一本攤開的書,書上寫著什麼皆一目瞭然,不需要猜測就能知道真心。
坦白說。她把他當成了無聊夏日的消遣活動,只要她按對了鍵,他就會彈跳起來,而且屢試不爽;她甚至覺得他那樣易怒的個性很有趣。原來自己體內也有些愛捉弄人的壞因子。湯晨星忽然想到。
她一進來,他立刻察覺。
“這首曲子聽起來滿好聽的。”她是故意挑他練琴的時候來的,讓他無以遁形。
他的動作應聲而停,全身僵硬。
“怎麼不彈了?後面你不會嗎?”她哼著熟悉的曲調,忽然想起自己在哪裡聽到這首曲子的。“這是以前垃圾車播放的音樂嘛!”
他猛抽一口氣,她又侮辱他了!他繃著下顎警告:“